“你定然以为我等若当机立断杀了蚩尤，也不会有后来那多事情生。”

    九玄女似看出单飞所想，否认道：“我等只是下不了手。可若没有精卫的话，事情本来不会变得糟糕。”

    “精卫为何要放走蚩尤？”单飞不解道：“她……喜欢蚩尤？”他实在想不通精卫这么做的道理。

    九玄女默然片刻，这才一字字道：“她喜欢的不是蚩尤，而是刑！”

    祭台幽寂。

    单飞讶然无语，许久才重复道：“精卫喜欢的是刑？”他那时脑海有些空白，想的只是陶渊明曾做的一古诗。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陶渊明曾将精卫、刑并列诗中，而精卫、刑在传中也的确是同时代的人物。陶渊明或有意或无意的搭接这二人，单飞却未想到过，这二人的确有恩怨纠葛。

    “传中刑是神农的手下？”韦苏提婆被往事恩怨吸引，亦知晓中原掌故，终于插了句。

    “不错，刑本是神农的手下。”

    九玄女恨声道：“他若不是神农的手下，我等如何会让他看守蚩尤？可我等实在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就是神农的手下刑和神农的女儿精卫联手放走了蚩尤！”

    “为什么？”单飞费解道，他那时忍不住又想到了关云长。当初吕布复生，他曾听关羽提及了刑——关氏先祖本好求仙问道，曾经卫护刑的墓葬。而据关羽所言，刑的确是神农的手下，之后刑却代替蚩尤对黄帝宣战，反被黄帝斩。而后刑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居然还能和黄帝对决。

    吕布被斩，因异形、长生两香死而复活变成不死僵尸，刑的情况看起来亦和吕布极为相像。

    往事支离，单飞本是东鳞西爪的求索，直到如今才现一切事情冥冥有合，环环相扣。

    “万事因缘和合而生。”韦苏提婆亦是诧异道：“这其中必定有缘由所在。”

    九玄女良久才道：“我想不到原因。或许刑想掌控下，或许刑本是叛逆之人。当年刑和精卫联手从冥数放走蚩尤，随即被黄帝觉。黄帝派人海上追击，本可追上蚩尤，不想精卫竟故作迷阵，引黄帝追错了方向。蚩尤、刑逃走，精卫反倒自食恶果、溺死在东海之上。”

    单飞瞋目道：“精卫淹死在东海是真的，不过变成飞鸟却是伯益的掩饰？”

    “是掩饰。”

    九玄女感慨道：“伯益因为敬佩神农的为人，对其女这般恶行不忍直书，也算留给神农一些面子。”

    轻叹一口气，九玄女喃喃道：“神农离开中原，前往更西的地方，是不是也因为愧疚此事？”

    她声音中满是惆怅，之后一时静寂。

    单飞不想往事这般跌宕起伏，他从太多人口中听到当年的点滴，却没有哪一次听得这般详尽。九玄女对他并不隐瞒，他如何不会趁机问个清楚？

    “后来呢？”

    “刑为让蚩尤顺利逃走，居然很快召集蚩尤旧部，重新向黄帝宣战。”九玄女满是不屑道：“可蚩尤都不是黄帝的敌手，刑虽是犀利，如何能对抗黄帝？黄帝斩了刑，不想刑死而复活，竟又变成僵尸和黄帝对抗。但黄帝早知道僵尸的破解之法，再次杀了他。”

    “我知道了。”阿九突然道。

    九玄女声音中有丝奇怪，“你知道了什么？”

    阿九认真道：“刑是为精卫而战！黄帝害死了精卫，刑爱着精卫，这才为精卫坚持打下去。”

    “阿九！”九玄女厉声喝道：“你怎会这般糊涂。精卫不辨是非，终于铸成大错，死是自取恶果，和黄帝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很是同情她？”

    阿九骇了一跳。自入此间后，她一直将玄女当娘亲看待，九玄女对她亦是极为和善，这般厉声呵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