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窗户纸
,让他光着腚,看他还敢不敢耍流氓无赖?”
白香衣怕玉翠不依不饶,和孔宝川吵起来,便岔开话题。“我说嫂子,春生也该回来了,是不是出去找找他?”
“不用,他又不傻,冷了饿了就跑回来了。”玉翠大大咧咧地说。
“可我怪担心的。”白香衣是真担心,她跟玉翠过来后,就忙着想找春生安慰他几句,却没见人。
“没啥好担心的。俺这当娘的都不担心,你就甭瞎操心了。”玉翠笑道:“俺看着就春生随俺的脾气,春宝随他爹,一大一小,一对瞎包。”
吃过了饭,白香衣就要急着回去,孔宝川告诉她,高原在替她看着门呢。
玉翠一听就挤眉弄眼的,笑着说:“俺想留你在这儿住一宿的,有高原在那儿,那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答谢答谢人家。”
站起身的白香衣脸一红,又坐了下来,说:“我偏要赖在这里,不回去了。反正有人看门儿。”
“真不回去?”玉翠嘻皮笑脸。
“赶也赶不走!”白香衣报以嘻皮笑脸。
“真的?”
“假不了。”
“那也好,俺正有事要找你算账。”玉翠煞有介事,回头又吩咐孔宝川:“他爹,去跟小高说一声,白老师不回去了。顺便找找春生,这死孩子,还真犟上了。”
孔宝川去给高原传了话,找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没有找到春生,孔宝川无可奈何地往家走,心里一边敲着小鼓,找不回春生,玉翠肯定又要骂他窝囊废。快到家了,却喜出望外地看到一个小黑影在院门外转悠,好像是春生,叫道:“春生。”
春生自认为闯了大祸,怕回家挨打,所以跑到村外的秫秸垛里藏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迷糊了一觉,后来被冻醒了,看看四周黑咕隆咚的,有些害怕,就不由自主地走了回来,却不敢进去。孔宝川的声音惊了他,撒腿就跑。
孔宝川甩开大步边追边喊:“别跑,跟俺回家。”
谁知孔宝川越喊,春生跑得越快,小兔子似的,一直追到村西头的大柳树,孔宝川才追上春生。提着春生的衣领,孔宝川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抡起巴掌招呼在春生的屁股上。“小兔崽子,叫你跑!叫你跑!”
打了几下,出了气,孔宝川拽着春生往回走。春生挨打的时候不哭,看着要回家,却拧着身子,坠着屁股,哇哇大哭大叫:“俺不回家,俺不回家。”
孔宝川被他闹得没法,一把提起他,甩在肩膀上,硬抗回了家。春生一路哭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进了屋,孔宝川把他放下来,春生蹲在地上低着头抽抽嗒嗒。
坐在炕头上纺线的玉翠停下纺车,问:“你把他咋的了?哭成这样?”
孔宝川说:“俺还能咋的他?他自个儿乐意哭,老天爷也没办法。”
白香衣从炕上下来,趿拉这鞋,走到春生跟前蹲下,伸出手亲切地摩挲着春生的脑袋,和蔼地说:“春生,老师今天发现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可是男子汉是不能哭鼻子的。老师知道,你是不小心伤着了老师才哭的,可那也是你看见老师被人欺负,想保护老师,才误伤的,老师不怪你,还得感谢你呢。好了,别哭了,再哭就做不成男子汉,倒像个小闺女了。”
春生听了白香衣的话,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凶了。已经睡下的春花、春草被惊醒了,春花、春草大一些,只是惊惧地张大眼睛看着嚎啕大哭的春生,小儿子春来才四五岁,嘴巴一歪,也哭了起来。
玉翠挪过去,拍打着春来,说:“来子乖,咱不哭。”扭头又对春生说:“你还没完没了了,白老师都说不怪你了,你还嚎个啥?再哭到外面哭去。”
“春生最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别哭了,你都吓到弟弟了。”白香衣握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