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人,很亏的。”
一起出差,住一间宾馆,丽莎打电话打到半夜。唐微微心算了一下,丽莎同时交往的男人至少半打以上。唐微微出于好奇,问丽莎:“他们互相知道吗?”
丽莎说:“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丽莎属于那种非常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年轻女孩子,而且她也非常非常清楚地知道,在什么男人身上能要到什么。她对唐微微说:“在一个男人身上,你想得到所有男人的好,怎么可能?既然早晚是要嫁人,当然要在嫁人之前,多经历一些啦。实践出真知,否则你怎么知道什么男人适合你?”
丽莎有一个理论——情感与人生和企业一样,都是需要经营的。丽莎每天都要花几小时经营她的情感。在她跟唐微微出差的时候,俩人住在一间宾馆,唐微微算是“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大寒”——丽莎每晚睡觉前都要必做的功课之一,就是挨排的“电话诉衷肠”。“重点客户”,诉的时间长一点,“普通客户”,短一点,“潜在客户”,则发条短信。每到丽莎“经营”她的情感,唐微微就看电视。唐微微一般不看电视,可是丽莎在边上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跟这个说“我爱你”跟那个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你”,烦得她什么也干不下去。而她又不能表现烦,如果她表现烦,那么就可能给丽莎一个错误的印象——她妒忌。
那天,丽莎打“情电话”的时候,电视上刚巧在播一档情感节目。一个怨妇型中年女人正在跟主持人倾诉,说她的丈夫如何对她不好,有外遇,等等。
一直到丽莎一轮电话打完,那怨妇还在怨。这回终于轮到丽莎烦了:“这种女人就有病。老公有外遇,她白痴啊,她也可以有啊。”
电视中的中年怨妇泪流满面地跟主持人哭诉:“我伺候他爸妈,拉扯他孩子,十几年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过,他一句不爱了,就全结束了?我想不通。”
丽莎“嘿嘿”一乐:“想不通死去。谁让你伺候他爸妈,拉扯他孩子,十几年一件新衣服都不买?这种女人,就没把自己当女人。她把自己当女佣当老妈子,比女佣老妈子还不如,女佣老妈子还有工资,她是自带工资服务到家,真够贱的。”
唐微微听到从丽莎嘴里说的“贱”字,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噎死。她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依然觉得嗓子发干。“贱”字原来可以这样理解!在她的教育中,“贱”是指丽莎这样的女人,明知道人家有老婆,明知道人家是跟自己玩玩,还上赶着乐意着,这叫“贱”。“贱”就是很便宜很廉价很容易得到的意思。现在,她才知道,敢情——真正贱的是“贤妻良母”,是无条件为自己丈夫付出一切的女人!不仅是无条件,而且还得是倒贴。她们不要男人一针一线,不动夫家一草一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全心全意为丈夫孩子服务,这叫“贱”!
丽莎跟唐微微说,她少女时代的梦想是做“色情间谍”——那职业多好!可以堂而皇之地跟男人睡觉,而且凡是色情间谍所要拿下的男人,肯定都是VIP级别的。她生来就喜欢挑战刺激,喜欢跟有权势脑子聪明的男人斗智斗勇,她喜欢赤手空拳从那些最精明强干的男人手里拿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她认为这是一件非常过瘾且有成就感的事情。
唐微微就是在丽莎说了这个梦想之后,有点喜欢这个姑娘。呵呵,她也有不可告人的梦想。在她的梦想中,她希望自己是黑社会老大的“马子”,紧身无肩带黑背心,又窄又短的小皮裙,光芒万丈的金色细高跟鞋。老大搂着她,耀武扬威,发号施令,一群弟兄,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刀里来,火里去……
唐微微开车,丽莎坐在边上,一张小嘴“得得得”不停。
丽莎问唐微微:“冯总监结婚了吗?”
冯总监就是冯都。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