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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革命委员会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最近有人见到过没有？quot;

    quot;来考查野人的多得是，现在每年好几百，全国各地都有人来，中央科学院的，上海的大学老师，还有部队的政委、去年从香港还来了两个，一个商人，一个是消防队员，我们没让他们进去。quot;

    quot;有见到过野人的？quot;quot;怎么没有？我说的野人考察队的这政委是个军人，同车还带了两名警卫员。也是下了一夜的大雨，路面冲坏了，第二天又是大雾，就迎面碰上啦！'

    quot;没抓着？quot;

    quot;车灯的能见度只有两三米远，等他们操枪赶下车这东西就跑掉了。quot;

    我摇摇头，表示惋惜。

    quot;新近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野人学会，地区党委早先的宣传部长亲自挂帅，他们掌握有野人的脚印的照片，野人毛和头发。quot;

    quot;这我倒见过，quot;我说，quot;我看过一个展览，恐怕就是这野人学会举办的。也见到过展出的野人脚印的放大的照片，他们还出了一本有关野人的资料，从古书上对野人的记载到国外对雪人和大脚怪的报导，还有好些对目击者的调查报告，quot;我-一表示认可。quot;我还见到一张地方报纸上登了一只砍下的野人脚掌的照片。quot;

    quot;什么样的？quot;他弯腰冲我问。

    quot;像一只风干了的熊掌。quot;

    quot;那不对，quot;他摇摇头，quot;熊掌是熊掌，野人脚掌比熊掌要长，同人的脚板差不多。我为什么先头对你讲那古猴人的牙齿呢？照我看，这野人就是还没有进化成人的猿人！你说呢？quot;

    quot;那也没准，quot;我说，打了个哈欠，都是那米酒的缘故。

    他松下劲来，也打了个哈欠，会议上整天忙碌聚餐够他累的了。

    第二天他们还继续开会。司机来说路没修好，我也得再歇一天。我又找到这位科长，说：

    quot;你们开会都很忙，免得打扰。有没有哪位退休的干部了解这县城历史？我好同他聊聊去。quot;他想起了一个劳改释放回来的前国民党时代代理过县长的，说：quot;这老头子什么都知道，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县委新成立的县志编写小组总找他调查核实材料。

    我在一条阴湿泥泞的小巷里，挨门挨户果真问到了他家。

    这是个目光敏锐的瘦老头，请我在他堂屋里坐下，不停咳嗽，一会让茶，一会请我吃瓜子，看得出他满腹疑虑，不明白我的底细。

    我说我想写一部历史小说，同现今毫无关系，特来拜访请教。他这才释然，不咳嗽了，手也不动这动那，点起一支烟，挺直腰杆，靠在硬木椅背上，竟也侃侃而谈。

    quot;这里西周属赴彭国，春秋时属放楚国；到了战国时代，成为秦楚必争之地。战祸一起，杀人如麻，历史尽管久远，却一直地广人稀、满人入关后，全县三千多人丁，杀得只剩下十分之一。再说，元代红巾军起事以来，这里土匪就不断。

    我弄不清他是否把红巾军也算做土匪。

    quot;明末李自成，一直到清康熙二年，他的势力才被消灭。嘉庆元年，这里全是白莲教。张献忠和捻军也攻占过。再有是太平军，到了民国时期，官匪、土匪、兵匪，都很多。

    quot;那么这里一直是土匪窝？quot;我问。

    他笑了一笑，也不作答。quot;一到太平年景，这里外迁来的，土生土长的，人丁又兴旺起来，也还繁荣。史书记载，周平王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