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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处长说:“对对。”

    这个会的情况全是第二天我挣扎着去上班时刘保华学舌给我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确实。

    我从小就是个受不住委屈也不懂怎样受委屈的人,我的精神几乎一下子全垮了,我体会到了过去从未体会到的孤独和厌世。我没有去找领导辩白,刘保华说你千万别去辩白,不然他们准怀疑是我告诉你的。其实这一切又怎么能辩白得清。

    我找到伍队长,我什么都没说,只说身体不行还想休病假。伍队长看看我的脸色,关切地问我有没有看过医生,他猜我可能是这些天累着了,让我回家安心休息,有没有假条都无所谓。我说谢谢了队长。

    队长他对我好,我会记他一辈子。

    人总是在顺境时迟钝,逆境时敏感,通常到了穷途末路,心就变冷也变得脆弱,冷眼看世界,好像人情世态翻来覆去全是一群丑角的龙套。但假使这时哪位朋友和师长给你稍稍一丝善意,又准会把你感动得像孩子一样热泪盈眶!

    海岩:月月,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伍队长,但从你的叙述中我能感受到他的那种深刻的人格力量。在我们中国不少基层干部的言行之中,常能看到这种特别形散神聚的中国式的精神风格:这种人受共产党教育多年,讲原则,守纪律,是非鲜明;同时又生活于百姓之中,不乏生活的经验和世俗的智慧;既努力执著,又通达忍让;既忧国忧民,又有明智的无为,都表现出一种中国式的成熟和人情味。

    吕月月:你说得很对,伍队长在我们队里的威望主要是因他为人处事特别有道而来的。

    海岩:后来你回家休息了吗?

    吕月月:回到家我就躺倒了,妈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觉得难受。妈说无论如何你得去看看病,到底这烧是怎么发起来的得查清楚。我背朝妈躺着一句话不说,妈问那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我说什么都不想吃我想睡觉。

    我妈知道我的脾气,猜到我必有心病,于是不再唠叨,一声不响地蒸了一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鸡蛋羹,放在我的床头。可我脸朝墙,整整一下午没有翻转身来。

    傍晚时薛宇来了。

    他站在门外和我妈小声说了几句话,妈进来说月月起来吧,你看谁来啦。

    我看见薛宇默默地站在门口,我们对视着直到我的眼泪终于滚滚而下。薛宇走到床前坐下,他的粗壮结实的双手,轻轻把我的手拢在掌心里,轻轻地揉捏着。他听着我的抽泣,用这种会心的揉搓传达着爱惜和安慰。过了很久很久我不哭了,他松开我的手,用毛巾替我擦脸,问我:

    “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

    我摇摇头。

    他又说:“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再有多大的事,还有我陪你。”

    我抱着他的胳膊,点点头。这是我对薛宇从未有过的感激。

    他无声地笑了,轻轻地摸我的脸,长长地笑。

    后来他就这样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和我低声聊天。我们都很回避几天前发生的不快,也没有再去谈这个已经破碎难收的案子。但是我们说到了队长,我对他说,一个人一生碰上一个好领导真是有幸,你应该好好地跟着伍队长干!薛宇点点头,说咱们一起好好干吧。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地摩擦着,说:

    “你知道吗月月,我是太喜欢咱们的工作了。咱们现在虽然没有钱,以后也不会有钱,但我觉得我们很充实。我太喜欢这个工作了,很少能找到另一种职业能比它更让人体会到智慧、忘我、责任和神秘,更给人神圣感和英雄感。说实在的,现在咱们队里好多年轻人都觉得在这儿没前途,都琢磨着下海做生意去,我真觉得难过,我孤独得想哭,我觉得我生不逢时!”

    我和薛宇相识已久,可我并不知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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