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疯疯癫癫。她自觉地抓起一块果脯往嘴里塞，quot;玩什么？quot;quot;玩纸牌。quot;水扬朝地毯上一堆纸牌努努嘴。quot;怎么玩法？quot;quot;算命。求卦者只要翻一翻牌。quot;

    quot;谁给谁算？quot;我插上一句。quot;我给他们算，也可以给你们算。quot;水扬斜睨了我一眼，抖抖肩膀笑了笑，quot;你想让我给你算一命吗？quot;

    quot;哪还用算？一生贫寒，朽木不可雕，早年思想阴暗，晚年又痴又呆，结局是暴死异乡。quot;

    quot;看来你还懂点门道。quot;水扬不动声色地说。quot;他们的命怎么样？quot;quot;谁？quot;quot;老皮的。quot;quot;生于浪漫死于浪漫。是个好小伙子。quot;

    quot;灵虹呢？quot;quot;她命硬。藏得太多，牌上显示不出来。quot;quot;给你自己算过吗？quot;我又插上一句。

    quot;预言者不能预言自己，这道理懂吗？quot;水扬朝我摊开了双手，一张梅花５正卡在他的白皙修长的手指中间。quot;道理很简单。纸牌在你手里你就是上帝，在我手里我就是上帝，所有的预言都他妈是胡说八道。quot;我说。quot;你老是追杀我想击败我，所以我有点喜欢你。quot;水扬沉默了一会，忽然启开红唇朝我温柔地笑了笑。谈话谈到这份上就没法再谈了。设想你扛着长矛大刀去追一个仇人，仇人突然转过高大伟岸的身躯说quot;我有点喜欢你quot;，那你还能怎么办呢？就是这样我转移了目光，我看见老皮盘腿坐在地毯上抽莫合烟，直到现在他连屁也不放一个，脸色却比初见时更加憔悴。老皮的眼睛一直半开半闭着，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水扬家过的这几天是什么滋味。灵虹穿着亚麻裙子在房间里毫无内容地走来走去，只是始终不看我一眼，最后她闪进了厨房，我听见她在案板上拚命剁什么东西，一边剁一边发出同样是毫无内容的叹息声。

    quot;听点音乐吗？quot;水扬打开屋角的quot;先锋quot;组合音响，他拿起一盘胶木唱片凑到窗前照了照，quot;拉赫马尼诺夫的交响乐。quot;quot;听不懂。一听交响乐耳朵就疼。quot;我站起来说，quot;走了！quot;quot;怎么走？quot;夏雨说，quot;诗人，你不留我们吃饭吗？quot;quot;吃饭问题得听女主人的。我无权决定。quot;水扬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他朝厨房喊，quot;虹，留他们吃饭吧。quot;厨房里传来三声剁板响。灵虹在里面大声说，quot;只有三个人的饭，一口也不多，多了明天喂狗喂猫。quot;quot;嘁。quot;夏雨怪叫了一声，quot;诗人的妻子怎么这样粗俗？quot;quot;你他妈快滚吧。quot;我几乎是把夏雨强拽出了水扬家。老皮悄悄地跟在后面，他朝我们扮了个鬼脸，一点也没有同情的表示。我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送我们，他就懒洋洋地跟着下了楼。quot;怎么样？quot;我问。quot;什么怎么样？quot;老皮反问。

    quot;他们对你怎么样？quot;quot;水扬很仗义，他每天请我喝酒，给我朗诵他的诗。quot;quot;我是问灵虹对你怎么样？quot;

    quot;不知道。quot;老皮突然忧伤地望了我一眼，quot;一点也不知道。quot;quot;你个糊涂虫！quot;我朝他头顶上拍了一记，quot;到现在还不明白，老皮啊，冲吧！quot;

    老皮站在楼梯上满目浮云，姿势却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