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quot;枪已经被八路军捡走了！quot;

    另一个小土匪说：

    quot;没枪也行，起码扒他一身衣服，弄个靴子穿穿！quot;

    路小秃说：

    quot;走！quot;

    就带着几个弟兄去了。进了许布袋的家，家里早没人了，地上躺着几个被打死的八路，满地是血。大家躲着血进了堂屋，桌子下果然躺着几个麻翻的日本人，另外还有一 个孙毛旦。大家发一声喊，就跑上去抢着脱日本人的衣服，扒他们的皮靴。谁知这时麻药的劲头已经过去了，几个日本人和孙毛旦都睁了眼，只是身子动不得。见几个老百姓模样的中国人来扒他们的衣服，几个日本人嘴里也会说话了，一个劲儿说：

    quot;八格，八格！quot;

    一个小土匪说：

    quot;日本会眨巴眼了，也会说话了，还踢蹬着身子不让咱脱衣服呢。当家的，咱们把他们剁了吧！quot;

    路小秃说：

    quot;脱个衣服都不让脱，那就剁了吧！quot;

    土匪们挥起刀，就把几个日军的头给剁。等剁到孙毛旦面前，孙毛旦吓得胳膊腿乱动，说：

    quot;小秃饶命，小秃饶命，你们杀日本可以，咱们一个村的，你何必杀我？按街坊辈，咱还是爷俩呢！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往瓜里屙屎，长工们要打你，不是被我拦住了？quot;

    路小秃一想，小时候是有这么一回事，就用血刀往孙毛旦脸上揩了揩，将血揩掉，说：

    quot;那就饶了你吧！quot;

    但血刀在脸上也把孙毛旦吓个半死。这么一吓，麻药倒彻底给吓出来了，脚腿都会动了，从地上爬起来，往脸上抹了一把，就一溜烟翻墙头跑了。跑出村子，跑了几里路，碰到邻村一个农民，刚赶完集骑驴回家，见孙毛旦满脸是血，以为见到了鬼，叫道：

    quot;哎呀我的妈呀！quot;

    就从驴个跌了下来。孙毛旦抢过驴骑上，狠狠打了驴屁股两掌，一溜烟就朝县城跑 了。这边路小秃他们将扒下的日军军服和马靴穿上，也翻墙头出村回了大荒洼。路上路小秃说：

    quot;今天败兴，忙乎一夜，只弄到两身日本衣裳，真是太不值了！quot;

    一个小土匪也撅着嘴说：

    quot;知道这，还不如抓阄下村子呢！quot;

    大家指着识字小土匪说：

    quot;都怨这家伙，都怨这家伙！quot;

    识字小土匪说：

    quot;原来想捡些便宜，没想到情况这么复杂！quot;

    又抖着衣裳说：

    quot;我不也是什么没捞着，弄了一身血！quot;

    大家笑了。也没当回事。谈笑着回了大荒洼。

    李家大院里，李小武听说麻翻的日本人被土匪杀了，却对土匪恨得要死：

    quot;这帮土匪，坏了我的大事！小吴，你带几个人，带一挺机枪，到村外追上他们，把他们都给我扫了！quot;

    李文武在旁边劝道：

    quot;这帮家伙都无法无天，你扫了他们当然好，万一扫不了，他跟你闹起来没完，何必理他！quot;

    李小武才作罢，又气鼓鼓地坐下。正在这时，一个护兵又跑来报告，说村里人又闹事，在街上抢面。原来，日本人要的那一车白面，上午已经收集完装好车，车子就放在许布袋家门前。后来三方军队打开了仗，百姓们都藏在家里不敢出来，谁家孩子哭都赶 紧捂住他的嘴。后来枪声停了，大家才敢扒头往街上看。大家见许布袋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