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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空洞去了。它还装得跟真的似的,跟狗死掐,真好像在玩命护犊子。狼他妈的狼,我算是服了你了!陈阵回忆说:它改变路线的时候,我也有点怀疑,但是它后来实在装得太像了,我就没有怀疑下去。它可真能随机应变。要不是你炸了它三炮,它绝对可以跟咱俩周旋到天黑,那就把咱们坑惨了。
杨克说:咱们也亏得有这两条好狗,没它们,咱俩早就让狼斗得灰溜溜地败下阵来了。
陈阵发愁地说:现在更难办了,这条母狼又给咱俩出了难题,它让咱俩浪费了大半天时间,还浪费了三个“瓦斯弹”。这个洞在山的肚子里,比刚才那个洞还深,还复杂。
杨克低头朝洞里看了半天,说:时间不多了,“瓦斯弹”也没了,好像真是没什么招了。我看还是先找找这个洞有没有别的出口,然后咱们再把所有的洞口出口全部堵死,明天咱们再多找些牧民一块来想办法,你也可以问问阿爸,他的主意最多最管用。
陈阵有点不甘心,心一横,说:我有一招,可以试试。你看这个狼洞大,跟平山地道差不多,平山的地道咱们能钻进去,这个狼洞怎么就不能钻进去呢?反正二郎正跟那条母狼死掐呢,这洞里多半没有大狼。你用腰带拴住我的脚,慢慢把我顺下去。没准能够着小狼崽呢。就算够不着,我也得亲眼看一看狼洞的内部构造。
杨克听了连连摇头说:你不要命啦,万一里面还有大狼呢。我已经让狼给涮怕了,你敢说这个洞就是那条母狼的洞?如果是别的狼洞呢?
陈阵心中憋了两年多的愿望突然膨胀起来,压倒了心虚和胆怯。他咬牙说道:连蒙古小孩都敢钻狼洞,咱们不敢钻,这不是太丢人了吗?我非下去不可。你帮我一把,我拿着手电和铁钎子,要是真有大狼也能抵挡一阵子。
杨克说:你要真想下,那就让我先下,你比我瘦,我比你有劲儿!。
陈阵说:这恰好是我的优势,狼洞里面窄,到时候准把你卡住。现在,别争了,谁胖谁留在洞外。
陈阵脱掉皮袍,杨克勉强地把手电、铁钎和书包递给他,并用陈阵那条近两丈长的蒙袍腰带拴住了他的双脚,又把自己的长腰带解下来连接在陈阵的腰带上。陈阵在入洞前说:不入狼穴,焉得狼崽!杨克一再叮嘱:如果真遇上狼,就大声喊、用力勾腿拽腰带发信号。陈阵打开电筒,匍匐在地,顺着向下近40度的斜洞往下爬滑,洞里有一股浓烈的狼臊味,呛得他不敢大口呼吸。他一点一点地往下爬,洞壁还比较光滑,有些土石上剐住几缕灰黄色的狼毛。在洞道的地面上布满了小狼崽的脚爪印。陈阵很兴奋,心想也可能再爬几米就能摸到小狼崽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进洞,杨克一点一点放腰带,并不住地大声问要不要出来,陈阵大声喊放带放带,然后用两肘代手前后挪动,几寸几寸地往下蹭。
大约离洞口两米多,狼洞开始缓缓拐弯,再往里爬了一会儿,洞外的光线已经照不到洞里了。陈阵把手电开关推到头,洞里的能见度全靠电筒光来维持。拐过弯去,洞的坡度突然开始平缓,但是洞道也忽然变矮变窄,必须低头缩肩才能勉强往里挪。陈阵一边爬一边观察洞道洞壁,这儿的洞壁比洞口处的洞壁更光滑,更坚固,不像是狼爪掏出来的,倒像是用钢钎凿了出来的一样。肩膀蹭壁也很少蹭下土石碎渣,用铁钎捅了捅洞顶,也没有多少土渣落下,这使他消除了对洞内塌方的担忧。他简直难以相信狼用它们的爪子在这么坚硬的山地里,能掏出如此深的洞来。洞侧壁上的石头片已被磨掉棱角,光滑如卵石。根据这种磨损程度,这个狼洞肯定是个百年老洞,不知有多少大狼小狼,公狼母狼,曾在这个洞里进进出出。陈阵感到自己已完全进入狼的世界,狼气逼人。
陈阵爬着爬着,越来越感到恐惧。他鼻子下面就有几个被狼崽爪印踩过的大狼爪印,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