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ot;,也是两个字。二十六年前我一出生,浩劫余生的父亲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他用这个名字,给他艰辛的一生做了终点,给我艰辛的一生做了起点。他把我叫做quot;万劫quot;,大概意味我在劫难逃吧,但劫数难逃,却历万劫而依然存在,可见劫后余生的本事,也不在小。也许父亲起这个名字,别有更积极的意思,他可能希望他儿子长大后能够quot;劫富济贫quot;吧,那样也好。总之,quot;万劫quot;、quot;万劫quot;,这是一个响亮的名字。不俗气、有个性,并且含义深长。如今quot;叶葇quot;这名字,也是如此。普通字典里找不到她名字,她名字藏在古文字典中。看她名字,就想到她来自古典、穿过古典,飘进现代的时空。
quot;这名字很古典,quot;我说。quot;但也很现代。植物学上有一种葇黄花,是穗状花的一种,像柳絮等都是。英文叫catkin或ament,叶葇的名字,就是这种意思吧?quot;
quot;你的博学真吓死人。quot;作家大学生吃惊了。quot;我们可没知道的那么多,我们叫她小葇,因为她真的蜜蜜柔柔的。很清秀可爱,不过有点怪。也许你会喜欢她,不过我不知道你们该不该认识。人间有一些人,实在不该认识才好,你说呢?quot;
quot;我在我书里已经说过了。有些人你跟他相见恨晚,有些人你跟他相见恨早,有些人你跟他根本不该相见。你现在的意思,大概是指最后一种。quot;
quot;我没这个意思,也有这个意思,我觉得小葇真该认识你,可是啊,像小葇这样的女孩子,认识了你是多麻烦的事!quot;
quot;你说哪一种麻烦?quot;
quot;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只是预感。quot;
quot;那她就不要认识我吧,——让我来认识她吧。quot;
作家大学生笑了。她是敏感的、善解人意的,我想她感觉到我对小葇有了好奇的反应。从作家大学生的眼中,我也感觉到她已知道我知道她有了这种感觉,她暖昧的回了我一笑。最后站起来,告辞了。我送她到门口,她回过头来,伸出手,同我握手,用会意的眼神轻轻说:quot;我会打电话给你。quot;
半个月后,她电话来了,轻描淡写的,约我到她家里看看她瞄画。quot;定要来噢!quot;她特别叮嘱了一句,于是,在第二天下午,我就进了这客厅,一眼就看到了速写像。
quot;我觉得,quot;作家大学生一边喝茶一边说。quot;这张画像不如她本人好看。quot;
quot;你是说,叶葇比艺术品还艺术品?quot;
quot;可以这么说。这该怎么形容呢?这该叫——quot;
quot;该叫艺术的平方吧。何况,叶葇是立体的,画像是平面的。这不但是平方,甚至该叫艺术的立体几何了。quot;
quot;艺术已经够复杂了,你还滚进数学来!quot;
quot;该滚进来的,ArtisI;matic is ;.
quot;这是谁的话?quot;
quot;这是我的话。quot;
quot;原来是你造的。quot;
quot;也不尽然。十九世纪克劳代·伯纳德(claude Bemard)说ArtisI;Science is ;
quot;在你的书里,你好像不大谈艺术,我想,你的艺术观点一定与众不同。quot;
quot;的确与众不同,因为群众的艺术水平是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