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嘛。谁知我睡到半夜，爱玛窜进我的卧室，二话没说，呼地一下先 把我被子掀了，哥们儿正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只穿着条裤衩，我这人比较怕羞，连忙坐起来 抓过衣服盖住羞处嘴里还说着，爱玛，你不要这样，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哎 哟，没用，人家根本不搭话，一个饿虎扑食把我扑个仰面朝天，我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身上仅 有的裤衩也不翼而飞，当时我把眼一闭，停止了挣扎，心说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哥们儿认 命啦……quot;

    钟跃民一伙大笑起来，袁军笑道∶quot;卫东，我们都很同情你，硬是让人家给糟蹋了，你可千 万要想开点儿。quot;

    郑桐说∶quot;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不能忍气吞声，告丫的，告丫强奸了你，党和人民会替你 做主。quot;

    quot;算啦，我还是认倒霉吧，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紧躲慢躲还是没躲过去，想想都他妈的 堵心，挺清白的一条身子……quot;

    钟跃民见时间不早了，便对杜卫东说∶quot;行啦，别侃了，就算失了身也不要紧，慢慢再找机 会从良吧。卫东，我们马上要去陕北插队了，你有什么打算？quot;

    杜卫东说∶quot;我也快回国了，下个月就走，我爸在东京给我联系了预科班，我想准备两年考 大学。quot;

    钟跃民叹道∶quot;倒底是外国人，折腾够了，拍拍屁股就走，还有大学可上，人比人该死，货 比货该扔，我们只能去修理地球了，再见吧，卫东，咱们后会有期。quot;

    杜卫东握着钟跃民的手说∶quot;你们多保重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中国是我的笫二祖国呀 ，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再见！跃民。再见！袁军、郑桐。quot;

    周晓白就要走了，随着离别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周晓白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和钟跃民呆在一 起，离别的前一天，钟跃民提出为她饯行，周晓白感动得眼圈都红了，钟跃民对她每一点细 小的关怀，都能使她感动不已，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她常常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 出息？连起码的自尊都顾不上了。

    钟跃民家的客厅里静悄悄的，留声机的音箱里传来柴科夫斯基的《忧郁小夜曲》，两个人的 心中都有种淡淡的忧伤在流淌。

    钟跃民和周晓白每人手里拿着一杯红葡萄酒，他们默默对视着。

    钟跃民举杯道：quot;晓白，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为你饯行，干了这杯。quot;

    周晓白目光迷离：quot;别干，喝一口，好吗？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杯子里的酒没了，宴会就要结束了，可我不想让它结束。quot;

    两人各自饮了一口。

    钟跃民叹了口气说：quot;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quot;

    周晓白固执地反驳：quot;有，就有不散的宴席，我的宴席永远不散。quot;

    quot;晓白，随缘吧。quot;

    周晓白流下泪来：quot;干吗要随缘？世上的事要靠努力得来，而不是靠随缘。quot;

    quot;我想当兵，靠努力行吗？quot;钟跃民轻声问。

    quot;肯定行，一旦你爸的问题解决了，我会求我爸把你送进部队。quot;

    quot;我爸的问题要是解决不了呢？quot;

    周晓白沉默。

    钟跃民轻轻笑了：quot;还是要顺其自然吧？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