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可以再来。quot;

    周晓白在医生身后捂住嘴偷偷地乐了。

    袁军还不大甘心就这么走了，他没话找话地磨蹭着：quot;大夫，我得的恐怕是一种怪病，我们 团卫生队根本检查不出来，就把我往这儿推，您看，这儿也查不出来，可我确实很难受，您 看怎么办？quot;

    蒋主任审视着袁军：quot;你觉得怎么办才好？quot;

    quot;要不您给我开几天假得了，我养几天没准儿就好了。quot;

    蒋主任摘下眼镜，仔细端详着袁军∶quot;你是哪个单位的？quot;

    quot;坦克团的。quot;

    蒋主任笑了：quot;我和你们团长挺熟的，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替你请几天假呀？quot;

    袁军站起来：quot;哎哟，这太麻烦啦，这点儿小事就别打扰团长了，他挺忙的，得，我自己克 服克服，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我们团的老传统啦。麻烦您了，大夫，再见！再见 ！quot;袁军边扣军装边溜了。

    蒋主任望着袁军的背影，摇摇头笑了，他自言自语地说：quot;这号兵，真够呛……quot;

    周晓白和袁军并排走在医院休养区的花园里。袁军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周晓白取笑道：quot;真 是高招儿，谁教你的？眼药瓶装热水，你倒是多兑点儿凉水呀？你见过谁体温六十多度？quot;

    袁军捶胸顿足道：quot;唉，我怕兑多了凉水，成了二十多度，你见过体温二十多度的人么？那 不成了北冰洋来的？唉，这温度太难掌握了。quot;

    周晓白越想越好笑，她乐得弯下腰：quot;看你刚才坐在走廊里的样子，把我都唬住了，就象得 了不治之症似的，眼看没几天活了，怎么一眨眼又这么精神抖擞的？quot;

    袁军恨恨地发牢骚：quot;你们科那个大夫真他妈没劲，一点儿小事，你不给开假条也就算了， 动不动要给团长打电话，这不明摆着给我扎针儿么，够孙子的，吓唬谁呀？quot;

    quot;那你跑什么？怎么着也得善始善终啊，来的时候病容满面，一看假条骗不成了，窜得比兔 子还快？quot;

    袁军埋怨道：quot;你这人也不够意思，体温表在你手里，你就报个三十九，四十度什么的怕什 么？那大夫还能亲自检查？quot;

    quot;呸！我才不跟你弄虚做假呢，再说了，我当时没揭穿你，已经是给你台阶下了，你该感谢 我才对。quot;

    袁军愁眉不展地说：quot;我们团快拉练了，我一看地图就晕了，全是山路，一千多里，这不是 要我老人家命么？quot;

    quot;行啦，多走点儿路累不死你，至于吗？告诉你，我早听说了，坦克团有那么几个剌儿头兵 ，都是软硬不吃的滚刀肉，为首的就叫袁军。quot;

    quot;谁这么抬举我？我有这么大名气，连你们都听说了？说实在的，我知道这是部队，不能由 着性子折腾，所以入伍后处处跟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眼地过日子，我们班长是个农村土老冒 儿，土得掉渣儿，连这小子也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要依我以前的脾气，早让他满地找牙了 。quot;

    周晓白细声劝道：quot;袁军，你可不能惹事啊，咱们现在不是学生了，你别把北京的那股流氓 气带到部队里来。quot;

    袁军不爱听了：quot;哟，这会儿嫌我们是流氓了？那你别跟流氓谈恋爱呀？quot;

    周晓白吓得把手指放在嘴上：quot;嘘！小声点儿，该死的袁军，你嚷嚷什么？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