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都进入了作战值班室，弹药按准备基数运送到位。战略导弹部 队按命令与苏军进入对等准备，为控制导弹飞行方向的地面引导站也全部开通。

    这一年，全军几乎所有的军兵种都展开了战备施工，60%的部队成了quot;工程兵quot; 。原因很简 单，专业的工程兵部队实在忙不过来了，因为各部队都需要有自己的防空掩体和集结工事， 当年在朝鲜上甘岭战役中发挥巨大作用的坑道战术，令中国军人们记忆犹新，于是打坑道成 了这一年中国军人的主要工作。

    一条正在施工的坑道通向山体深处，坑道中央铺着铁轨。一些头戴安全帽的战士从坑道深处 推出装满碎石的翻斗车，一车车的碎石被倾倒在山谷里，这是某野战军的一个战备施工工地 ，袁军所在的坦克团就在这里施工。

    在坑道里的掘进面上，袁军头戴安全帽，浑身泥水，正抱着风镐从掘进面上往下辙，他身后 是一排打好的炮眼，两个战士把一筒筒炸药塞进去，正在安装雷管和导线……安全员吹响哨 子，战士们纷纷从坑道深处跑出来，撤往安全地带。

    袁军和几个刚撤出坑道的战士坐在坑道口附近休息，他掏出烟分给大家，边点烟边发牢骚： quot;妈的，咱不是坦克兵吗？怎么改工程兵啦？成天跟这破坑道叫劲，快三个月了吧？quot;

    和他同一个排的王大明说：quot;早着呢，再有三个月也完不了，听说这是咱们团的工事，一旦 打起仗来，全团连人带装备都能撤进去。quot;

    一个叫王宝成的河南兵说：quot;你以为就咱们团打坑道？告诉你，全军都在打坑道，这叫深 挖洞，广积粮，我哥在东北当兵，他来信说他们也在打坑道。quot;

    袁军说：quot;全军都改行了，也别叫解放军了，叫工程军得了。quot;

    班长段铁柱说：quot;袁军，你又来了？不说上几句怪话就浑身难受是不是？quot;

    quot;我说班长，你怎么老找我茬儿？你要老看我不顺眼，就让指导员给我调调班。quot;

    指导员吴运国刚好走过来：quot;袁军，你要往哪儿调呀？quot;

    quot;指导员，您还是给我换个地方吧，我们班长是横竖看我不顺眼。quot;

    段铁柱瞪起了眼：quot;袁军，你不要没事找事，我怎么看你不顺眼了？quot;

    吴运国问道：quot;袁军，你觉得调到哪儿更适合你？你说说嘛。quot;

    quot;干脆您让我养猪去得了，咱们连养的那几头猪怎么越养越瘦呀？上次跑了一头猪，好家伙 ，一米五高的圈墙，那猪一窜就过去了，身手绝对敏捷，可那叫猪么？叫黄鼠狼还差不多， 您要让我去养猪，我保证两个月之内，把那几头猪养得跟大象似的。quot;

    吴运国笑了：quot;我问你，你这么坚决要求养猪，有什么目的呀？quot;

    quot;看您说的，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从小就喜欢动物，我觉得猪也是一种比较可爱的动物。quot;

    吴运国笑着说：quot;嗬，咱们连还有个动物爱好者，据说喜欢动物的人一般都挺善良的，你的 意思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善良？quot;

    quot;指导员，还是您了解我。quot;

    quot;我当然了解你，你觉得养猪这活儿不错，用不着打坑道，连早上出操都不用参加，是不是 ？袁军呀，你那花花肠子我太清楚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打坑道吧。quot;

    正说着，坑道深处传来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军人们都在默数着爆炸的次数。

    爆炸声停了。袁军站起来：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