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要我办哩，要不平白无故送我名酒干啥？ 你说，办啥事？quot;

    郑桐开门见山地说：quot;支书，你倒是直来直去，我本想绕会儿弯子再说，既然你这么痛快， 那我也就明说吧，常支书，我想上大学，希望你能帮忙。quot;

    常贵一时没反映过来：quot;上大学干啥？quot;

    quot;学点儿知识呀。quot;

    常贵磕磕烟袋说：quot;我看你们知识够多的啦，还不是一样来陕北种地，地还种得不咋样，我 看都是知识闹的，上啥学呀？quot;

    郑桐急了：quot;嗨，我和你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想上学，你得向公社推荐我。quot;

    quot;我和公社咋说？quot;

    quot;就说我下乡以后，努力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积极改造世界观，劳动积极肯干，吃苦耐 劳，断粮时带领乡亲们开展生产自救，不向国家伸手，还在村里办了识字班，帮助广大贫下 中农扫盲……quot;

    常贵哼了一声：quot;你表现这么好，我咋不知道？还带领乡亲们搞生产自救？好事都让你干了 ，我这支书干啥去啦？quot;

    郑桐开导道：quot;那你就在前面加上一条，在村党支部的领导下，我说支书，这又不是立功受 奖大会，怕我抢了你的功，这是上学。quot;

    常贵嘟囔着：quot;反正是好事，要不你拎着酒找我干啥？quot;

    quot;哎哟，你怎么听不明白？这么和你说吧，我去上学，不会对你和村里造成任何损害，相反 还有好处，你只要向公社把我推荐上去就行了。quot;

    quot;这事我得好好想想，你小子花花肠子太多，三十六个心眼儿，七十二个转轴儿，绕来绕去 怕是要把我绕进去。quot;

    郑桐耐心地帮常贵分析：quot;这么简单的事你还想不明白？咱们来算笔帐，咱村不是人多地少 吗？原先有四百一十七口人，加上我们十个知青，成了四百二十七口人，钟跃民走了，现在 是四百二十六口人，对不对？可粮食的产量增加没有？没有，也就是说，原先四百一十七人 的口粮，现在由四百二十六人吃，这么一算，问题就出来了，这等于我们知青抢了你们的口 粮，你们吃不饱，我们的良心也不安，这怎么办？咱得想辙，想法把知青踢出去，踢出一个 是一个，所以，你先把我和蒋碧云踢出去上大学，这样就能每年省出几百斤粮食，再有机会 ，比如招工什么的，你就再把曹刚他们踢出去，总之，你每弄走一个就能省几百斤粮食，这 帐你总能算过来吧？quot;

    常贵低头想了一会儿表示同意：quot;这倒也是。quot;

    quot;支书啊，你总算想明白了，那这酒……quot;

    quot;你放那儿吧，下次我去社里开会给你提提。quot;

    quot;谢谢常支书。quot;

    袁军躺在特护病房的床上，他浑身缠满了绷带，护士小于正在用汤匙喂他吃饭。

    周晓白拎着一些水果和食品进来，她对小于说：quot;小于，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喂他。quot;

    小于说：quot;晓白，还是我来吧，昨天政治处张主任还问我，周晓白和这个伤员是什么关系？ quot;

    quot;他爱问不问，我不怕，你把勺子给我。quot;周晓白接过汤匙继续喂袁军。

    袁军抱歉地小声说：quot;晓白，你别来了，这就够麻烦你的了，再造成什么误会就更不好了。 quot;

    周晓白没好气地说：quot;袁军，你给我闭嘴，我喂你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