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刷刷quot;地下来了！真不含糊！有眼泪，还有鼻涕，都一个劲地往下流，跟有人炸了颗催泪弹一样。

    切丁？切片？顾不上那么多了。能切开就算不错了。

    小李过来quot;指教quot;他：quot;你这么切，老板娘要是看见了你这么个切法，她准得开除你！你得歪着脸，头要转到侧面去切。明白了吗？quot;

    王起明遵照着小李的教导去做，果然效果不错。正在他自鸣得意之际，身后传来了老板娘的评论。

    quot;哟，这是切的呀，还是咬的呀！quot;

    王起明转身一看，老板娘正在挑拣他刚切出来的那些葱。

    骂得倒也不冤，那些洋葱千姿百态，没有个定型，煞是难看。

    quot;我一个月付八百美金，就是要这样的洋葱吗？quot;老板娘念叨着，quot;刚来的人都这么不可调教，尤其是从大陆来的！quot;

    王起明长这么大没有这么让人当面数落过，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刚想有所表示，老板娘却一手夺过他手里的菜刀，自己动手示范起来。只见她纤细的小手和深红色的手指甲在菜板上飞舞闪动。洋葱头在她手里顺从地听候摆布，切出来的葱头匀称好看。

    王起明先是看那葱头，过了会就被那双纤手所吸引，看着看着竟入了神，老板娘住了手，他的目光还在那手指上。

    quot;好啦，quot;老板娘停下手后说，quot;王先生，现在是１０点４０分，１１点３０分午餐前你要全切好。不然……quot;

    话未说尽，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老板娘又伴着一阵高跟鞋的响动，袅然离去。

    王起明目送她，然后又拿起菜刀。好多了，这回好多了……午餐时间，餐馆忙得如同一个战场。

    侍者快速地奔跑，往来于厨房和店堂之间，报着菜名：quot;一个木樨肉加白饭。quot;

    quot;芙蓉蛋两个，不要味精！quot;

    quot;扬州炒饭，少放鸡蛋。quot;

    quot;王先生，quot;老板娘忙里偷闲地向厨房内一探头，quot;快一点，手脚麻利点！客人多，你要快一点！quot;

    话音未落，她又转身去店堂应酬客人。

    quot;Long time no see Mr．Jo;（好久没见了，约翰先生！）

    quot;O today Janng，come t;

    （珍妮，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请这边来。）

    quot;omy everyt;（嗨，汤米还好吧……真的，我也很想你！quot;）

    听着传来的老板娘左右逢源的应酬，王起明觉得这女人很有意思。

    他当然无暇他顾，认认真直人地洗碗，比洗自家的碗上心多了。绿色的洗涤剂泡得他手痒痒的，白色的漂白粉又呛得他睁不开眼。顾不上了，这些全顾不上了，只求把盘子碗洗得干干净净，让老板娘的脸上有个笑模样。

    可是碗越洗越多，洗不过来了，王起明身边堆起了两座山。

    侍者抱怨了，杯子跟不上，盘子跟不上，碗也不够用了……老板娘箭步如飞，从前肌的收银机旁跑进了厨房，一屁股拱开了王起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卷起袖子，二话不说，自己洗了起来。

    王起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心里暗想，这下离被开除差不远了。

    quot;你还呆着干什么，洗呀！quot;老板娘一边擦手一边向他喊。

    王起明如梦初醒，还得在这儿干，还能在这儿干。他一下来了劲儿，洗呀！洗呀！拼了！汗珠从头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