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你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够这一箱货的钱啊！quot;

    郭燕有点害怕，哭了。

    马老板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觉得很中看，怒气消了不少。

    郭燕哆哆嗦嗦地说：quot;……我……去全改过来，不耽误你出货……quot;

    马老老突然从后面抱住了郭燕：quot;好啦，好啦，我逗你玩呢，我不会叫你赔……quot;

    郭燕奋力挣扎，双手推他，射闪马老板色相毕露的脸。

    quot;你用不着这样，用不着这样，quot;马老板喘着粗气说，quot;我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保护你。quot;

    郭燕终于挣脱了他的双臂，一甩胳膊，跨出几步，站在办公室门口。

    quot;我不耽误你出！quot;说完，她扭身跑了出去。

    在家里，她把那两箱退货端进客厅，拿出毛衣改了起来。

    她想过不干，躲开那个色狠马老板，可是，刚搬的新公寓，什么开支都在一夜之间增大了，新的工作又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再说，这事又不能让王起明知道，他是个火爆性子，准得找马老板去拼命，那么一来，还得了！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字：忍。

    她拿出女儿宁宁的照片。那是活泼可爱的宁宁在北京中山公园金鱼缸前的照片。这照片不看还好，一看，郭燕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伏在毛衣上哭出了声。

    王起明歇了病假，在纽约易病假和在北京的区别就是在北京歇病假可以照常拿工资，而在纽约歇病假就是一个子儿没有。郭燕每天都细心地照料他，在他长吁短叹的时候给他解闷宽心。

    quot;你别着急，quot;她劝王起明，quot;你这几天不挣那几个钱，我呢，在厂子里交了活儿，带点活计到家里做就补上了，不会有大亏空。美国这地方，挣钱还是容易的。quot;

    quot;嗨！让老婆养活着，心里头不是个滋味！quot;quot;咱们是自己养活自己。既不是你养我，也不是我养你。quot;

    quot;要是在北京，这点小伤我能怕？quot;

    quot;也怕，怕伤了手，没法和拉琴。quot;

    quot;拉琴？quot;王起明苦笑一声。

    quot;哟，我差点忘了！quot;

    郭燕猛然去拉开抽屉。

    quot;什么？quot;王起明不解地问。

    quot;信！quot;

    quot;谁的信？quot;

    quot;邓卫。邓卫的信，昨晚的。quot;

    quot;快拿来！快！我看，这小子！quot;

    quot;你念，念出声来，我听听。quot;

    quot;你听，我念。哎哟，这小子的字也没有个长进。quot;

    quot;离开北京才几天啊，字能有什么长劲！quot;郭燕笑着说。

    quot;你快念吧！quot;

    王起明念信：

    亲爱的起明、郭燕

    你们好……quot;嘿，这小子，还亲爱的呢，牙碜，quot;王起明一弹信纸，笑笑，quot;没来美国，也来了洋派。quot;

    quot;你念吧！quot;郭燕含着笑意低头做活儿，催着丈夫。

    王起明接着读信。

    ……首先，让我祝贺你们在美国取得的成功。

    你们身在高处，发达了也不忘朋友的精神，真让我感动。

    现在——我们的地位不同了。你们富有、幸福、自由；至于我和小珍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