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跟着小叔，吃得好一点。quot;

    quot;我会见一步走一步。quot;

    quot;小丹，你不怪父亲吧？quot;

    怎么怪，丹青想，他们统共没有长大，无情的岁月已经催逼他们躯体进入中年阶段，他们的灵魂不甘心不服帖挣扎颤抖……痛苦莫名。

    quot;能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满意。quot;

    quot;谢谢你了解。quot;

    quot;父亲，你同母亲——quot;

    阮志东很明白女儿要说什么，quot;暂时没有可能，quot;他搔搔头皮，quot;也许十年八年后，会有转机。quot;

    丹青气馁。

    阮志东笑，quot;你以为十年八年是一段很长的日子，非也非也。quot;

    丹青抬起头来，quot;复合相当渺茫，是不是，老实说。quot;

    quot;小丹，一到彼邦，你就没有空来理会大人的事了。我还要替你兑换加币，走吧。quot;

    丹青很满意，父亲好象比从前懂事，交流没有困难。

    还有，他帮母亲站起来，至少两个人化敌为友，有商有量。

    要开始收拾衣物了。

    宋文沛说过，现有的衣服一点用也没有，不必麻烦，全部留下，到了那边，才重新添置。

    但丹青总想替父母省一点。

    她2问宋文沛带什么比较好。

    牛仔裤是答案。

    quot;长裤毛衣衬衫各两件，外加大衣围巾手套，记住，你去读书，不是去表演时装。quot;

    沛沛神气活现，以老大姐的口吻，过来人的姿态训话。

    奇怪，已经完全忘记早一个星期还在哭哭啼啼闹闹。

    这就是人类籍以生存最大的本领：善忘。

    quot;你打算从新踏上征途？quot;

    沛沛吁出一口气，quot;父母对我的期望，自己的前途，不去读这四年行吗。quot;

    丹青说：quot;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其实没有什么选择权。quot;

    沛沛笑一笑，quot;有，头发留长抑或剪短，恐怕可以选择。quot;

    她也看得通透彻底。

    丹青不由得紧紧握住沛沛的手。

    quot;小丹，我们将来一定要见面，而且还要把丈夫也带出来。quot;

    丹青看她一眼，有强烈的第六感，宋文沛会同张海明成为一对。

    有什么稀奇，在英国，天气这么坏，又缺乏娱乐，只得心无旁骛努力培养感情，一切客观条件都注定他们会在一起。

    沛沛问：quot;丹青，你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想过？quot;

    quot;从来没有。quot;

    quot;真的，多年同学，知道你一向没有幻想。quot;

    quot;因为我不想结婚。quot;

    quot;听这是什么论调。quot;

    quot;靠自己最好。quot;

    quot;丹青，很寂寞的，一个人怎么跳探戈，旅途中谁同你拍照片，有个伴侣，你累了他背你，他累了你背他，说说话，解解闷，日子容易过。quot;

    丹青只是微笑。

    沛沛的口气有点象她的母亲，毫无疑问，是遗传，上一代连生活经验都传授给下一代，宋氏家庭一向和睦，是以沛沛看好婚姻。

    过了一会儿，小丹才答：quot;家母一直是个好妻子，有事业，收入不菲，勇敢地拿出来共产，没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