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的后现代生活5
受,她绝望的后悔招呼打这个麻将了。结果,她总是出错牌。这会儿,老马手里牌又特别好,叶如棠刚出了牌,她嘎嘎大笑便和了。见到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叶如棠把牌一推,道:“真没劲,不玩了!”
三个人一脸无辜的惶恐,好似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散去。
他们一走,叶如棠立即回到自己卧室,狠命关门。澡也不洗便躺下。
宽宽来问姨妈,平日追着看的美国电视剧怎么不追着看了,姨妈说,我累了,想早些睡。宽宽又问,姨妈你不吃东西,没事吧?叶如棠恹恹地答道,没事。
这一夜,叶如棠瞪着眼通宵失眠。
其实叶如棠早应当晓得,这些小市民俗女人不会有什么好话,生性敏感的她已经习惯这样环境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根本不认识她们。她常常独往独来,很少与人交往。她们觉得叶如棠既清高,又孤僻,难以接近。大院人不了解她的际遇。她就是为了离开那个伤心的城市,才调到这个大院的。调了新环境总是希望从头再来,可阴影始终笼罩,她在这么多年里懒得去交朋友,进进出出连话都懒得说。大白天,若是不外出,她总是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宁可开灯,也不让外面阳光钻进来。都是因为退休,她的活动半径更加小了,买菜,散步,只能是身边这么几个面孔熟悉的半老徐娘,尽管叶如棠不喜欢他们,全在心里包容了。与王寅大撕撕扯扯这十年里,她几乎一直都处于这个状态下,但是昨天晚上,老王出现了。要知道叶如棠的房子,没有见男人来过。她活在世俗所蔑视的堕落中追求趣味与爱情,彼此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最不能容忍的是,她们窥视你,还雄踞那不可理喻的道德制高点,竟然凌驾在自己之上。叶如棠固执地想,除非搬家,远离这个大院,越远越好。深圳倒是有空房子,可哪能不明不白就去,要去就是有尊严的明媒正娶。就在此刻,一道亮光照耀了她黯然的心——对,搬家!拼命赚钱买高尚住宅的大房她是买不起的,上海都是寸土寸金,房价比树长得都快。搬家的惟一可行办法就是想方设法换房。叶如棠居住的地段算是闹市区,房间虽然不大,80多平米,换房不那么困难,说不定很抢手还能赚一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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