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地沉迷在她的回忆中，时常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谷家华一见珉珉，就知道这不是个容易应付的孩子，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去应付她，顺其自然接受她，客客气气，万万不能试图改变她的任何习惯，自然也没有必要去故意讨好她，贿赂她。

    谷家华同自己说：你嫁的只是吴豫生，不是他整家人。

    换一个比较年轻点的继母，可能会沉不住气。

    珉珉太客气太懂事了。

    谷家华留意她的神情，她极少笑，但只要注意到有谁正看着她，珉珉会即时牵动嘴角微笑，以示礼貌，即使对她父亲都是一样。

    谷家华很想去了解她，又怕犯了禁忌，她是不是她亲生倒是其次，问题是她接手管这个家时珉珉早已长大，任何人，包括生母或继母，都再难以探测她内心世界。

    这个僵局可能永远打不破。

    一家三口还是坐在一起晚饭。

    吴豫生说：quot;凌教授即将移民，珉珉，你有空同大凌小凌去说声再见。quot;

    珉珉一怔，这种再见最难说，也许就是永远不见。

    谷家华说：quot;孩子们适应得很快，外国生活，不是没有优点的。quot;

    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已经令珉珉多心，她维持缄默。

    果然，她听见父亲问：quot;珉珉可有考虑到外国念书？quot;

    珉珉清清喉咙，quot;大学也许。quot;

    过一会儿她放下筷子，退出饭厅。

    谷家华轻轻问丈夫：quot;她为什么不高兴？quot;

    quot;青春期的女孩子闹情绪是天经地义的事，别去理她。quot;

    珉珉在门口说：quot;我去凌家走一趟。quot;

    吴豫生说：quot;速去速回。quot;

    珉珉出门。

    谷家华说：quot;在这种时候提出留学，好似我们故意遣走她似的。quot;

    吴豫生不出声。

    quot;这间屋子肯定容得下两个孩子，希望她不要多心。quot;

    吴豫生说：quot;珉珉已是个少女了。quot;

    quot;她会喜欢多个弟弟或妹妹的。quot;

    quot;你且别乐观。quot;

    quot;豫生，你们父女不但隔膜，且互相过份敬畏，quot;谷家华笑，quot;两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要不就兜圈子，最好委任一个中间人，摸清楚你们心意，代为传达。quot;

    吴豫生看她一眼，quot;你肯担此重任吗？quot;

    quot;不不不，quot;谷家华连忙摇手，quot;不关我事，自古好人难做，我可不敢惹你们父女间的旧疮疤。quot;

    quot;这是什么话，quot;吴豫生不悦，quot;你也太幽默了，到了今天，还分你们我们，难道这个家还要分派分党不成。quot;

    谷家华一听，连忙举起双手，quot;豫生，我投降，对不起，我选错话题，以后我都不会犯同一错误，这一次请你从宽发落。quot;

    吴豫生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谷家华暗暗唤一声quot;好险quot;。

    quot;明天装修工人来修婴儿房。quot;

    quot;杂物都搬清没有？quot;吴豫生问。

    quot;有一只樟木箱子要抬走，那个位置刚好放小床。quot;

    吴豫生说：quot;那是珉珉的东西。quot;

    谷家华看他一眼，少女哪里来的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