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坚硬如铁
言礼貌,放心了许多,给他端了一碗酒,两碟小菜,然后坐在一边,暗暗打量着他。晁承志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喉咙如被刀子割一般。他手里端着酒碗,双眉紧锁,喃喃自语了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别人都说酒好,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呢?”
掌柜笑了笑说:“客人,这喝酒就不是喝酒,喝的是心情。心情好的,喝的是琼浆玉液;心情不好的,喝的就是穿肠毒药……”
晁承志从来没有在小酒铺之中喝过酒,在家里也很少喝酒,听掌柜的出言不俗,正想找个人说话,于是放下酒碗,恭敬地站起来道:“掌柜的,您也没有生意,请多拿些酒来,陪我喝一碗如何?我算钱给你!”
老掌柜也不客气,多端来两个小菜、两壶酒,坐在晁承志的对面,自我介绍:“老头儿我姓张,别人叫我老张,买的酒就是香,不是我自夸,老张家自酿的酒,入口醇香,回味久长。”
晁承志介绍自己:“我本是京……”脸上忽然满是羞愧之色,微微叹息了一声:“我辱没了祖宗,再不配是家族的人,不说也罢!”
老张淡然一笑,他已经看出晁承志不是简单的客人,晁承志不愿意说,老张当然也不好问。
晁承志端起酒碗,礼貌地说:“张掌柜的,谢谢你陪我喝酒。”
张掌柜笑了笑说:“相逢就是缘分,能坐在一张桌子前喝酒,更是缘分,既然有酒缘,何必客气呢!”
晁承志端起酒,一饮而尽。
张掌柜也喝了一口酒,笑道:“客人喝的不是酒,是忧愁啊!”
晁承志苦笑了一下:“掌柜的说得没错。”
张掌柜又给他倒了一碗酒:“客人,再喝一碗,你就忘记忧愁了,不过过了三碗就不行了!”
晁承志酒意涌了上来,脸已经红了,问道:“为什么过了三碗就不行了?”
张掌柜道:“过了三碗,客人就喝醉了!”
晁承志笑道:“我不要喝醉,我只要忘记忧愁就行!”
这一碗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喝,不知不觉也喝光了。晁承志舌头不太灵活了,头脑有些混沌,心中果然淡忘了忧愁,喝酒的兴致还在:“老张,请再给我倒一碗!”
老张笑眯眯地道:“不用了,你说过不喝醉的,再添就醉了!”
晁承志摇晃着脑袋:“我没有醉,再喝两碗也不会醉,更别说只添一碗了!”
老张劝慰他:“客人,适当就行,别喝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晁承志道:“就再来半碗吧!”
老张拗不过他:“最后半碗啊?”
晁承志点头说:“最后半碗!”
喝完这半碗,晁承志没有再要酒,留下一张钞票,起身出门。走了一阵,冷风一吹,心中五味翻腾,蹲在路灯下呕吐。
“我错了,我难受!爹,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晁承志抱着路灯杆,内疚地哭喊。
“爷……这位爷……”有人喊他。
晁承志以为是小酒铺的老张,抹了抹眼泪:“我不是已经算了你的酒钱?”“爷,我不是要你的酒钱!”
晁承志一看,是一个中年人,瘦小,戴瓜皮帽,一双眼睛溜溜乱动,两个人四目一碰,都吃了一惊。
晁承志吃了一惊:“你是谁呀?眼……生……”
那中年人挤出笑脸,说:“我姓吴,排行第二,别人都叫我吴二。这位爷,你这是怎么了?”
吴二说的是晁承志的脸,面目全非。
晁承志苦笑了一下,答道:“跌了一跤!”
吴二愕然:“这一跤跌得够狠。”
晁承志默然无语,心如刀割。
吴二的眼睛一直在晁承志的身上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