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集镇三人一路前行，没有马匹，韩流云禁不住长途跋涉之苦，一路唠叨又撒娇，走不出五十里远，她便走不动了。丑老妇在**谷内生活了二十几年，出了谷后，才感觉这个世界多么美好，一路风景怡然，她的心情大好，也不困乏。便嘲笑韩流云，道：“你这个大姐，还不及我这老太婆。”罢，丑老妇一阵冷笑，韩流云也不理会她，对琴啸道：“琴大哥，你背我一程好么？我的腿都快断了。”琴啸见前面不远便是集镇了，不容分便背起韩流云前行。到了集镇，琴啸才放下韩流云，她笑着谢过。丑老妇插话道：“韩姑娘，你真有幸，遇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啊！”韩流云格格娇笑，婆婆也可以去少林寺找您的师兄了。丑老妇道：“少贫嘴，你提我师兄干嘛？”罢，她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脸，他削为僧，怕是记不起我这老太婆了。集镇不大，一条残缺不堪的青石路面，街上的人群稀少，偶尔有几个穿得破破烂烂并且瘦骨嶙峋的孩子，从他们身边走过，从他们身上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韩流云赶紧捂住鼻子，一只手使劲扇着，道：“臭死了，臭死了！”忽然一个孩往她身上撞了一下，也不搭理便走。韩流云道：“你这屁孩，怎么走路的？”孩也不争辩，走出数米远便跑。韩流云才反应过来，“糟了，我的银币！”琴啸见状，疾步奔出，拦在孩子面前，道：“朋友，你为甚么要偷姐姐的钱？”孩耷着脑袋看着胀鼓鼓的口袋，狡辩道：“不，是我自己的钱！”你在撒谎，年纪便学会偷盗了。孩见无法抵赖，只好把口袋拿出来递给琴啸。琴啸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道：“朋友，你为甚么要偷姐姐的钱，你可以告诉我吗？”孩见琴啸长相不俗，不像是坏人，便哭哭滴滴起来，道：“哥哥，我几没有吃饭了，你救救我罢！”琴啸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他让这深秋后的集镇深深触伤了。“你的父母呢？”琴啸问道。孩揩着眼泪回答：“我父母几年前就死了，我是一个孤儿。”此时，琴啸想到自己也是孤儿出生，更加同情那孩，拉着他的手，道：“朋友，哥哥给你饭吃好吗？”韩流云和丑老妇已经赶到，韩流云上前气咻咻问：“你这屁孩，不学好，竟敢偷本姑娘的钱！”琴啸劝道：“好啦，流云，他也是被迫无奈，才干此营生？”你瞧，他不是物归原主了么？韩流云才原谅孩。琴啸带着众人住入了一家客栈。琴啸吩咐二给孩洗过澡，自己去街上买了一套给孩换洗的衣服回来。约一盏茶功夫，孩从房间出来了，只见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只是长期饥饿瘦些。约十来岁年纪。孩饱饱吃了一顿后，对琴啸道：“哥哥，你真是个好人，这世道不太平啦！”琴啸道：“此话怎讲？”孩一把将琴啸拉过来，道：“哥哥，听街上一个老乞丐，袁世凯有当皇帝之心，还在民间收甚么名画。”韩流云听得真切，她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西湖烟雨图》。丑老妇瞄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种是笑非笑的表情来，冷冷道：“韩姑娘，这屁孩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他长年在外流浪，自然听到一些有关大清的传闻。丑老妇阴沉着脸问道：“屁孩，你知道当今的皇帝是谁？”孩脱口而出，“袁世凯。”丑老妇骂了一句：“那狗贼也配当皇帝么？我还真不敢相信！”孩一脸真起来，我袁世凯，你偏不相信，很多人叫他“袁老爷。”韩流云老实纠正着，“不对，当今皇帝是宣统，可惜他年纪尚。”孩争辩道：“宣统还没我大，他不会当皇帝，以后的皇帝该是袁世凯才对嘛？”琴啸见他愈愈离谱，害怕让人听到，以免带来祸端。不要再谈论这个问题了，这是国事，我们老百姓永远不会懂的。原来，孩是当今摄政王载沣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名叫王琪山，父亲曾是当地一位官，因得罪朝廷权贵，他的父母被惨遭杀害，于是他便流落江湖，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王琪山十一二的年纪，甚是机灵，丑老妇愈加喜欢他了。想到自己有个女儿，不知是否尚在人间，想到伤心处，不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