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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暂且搁下。朕不认为有谁能比你更清楚朕的立后条件。”黑拓天冷眼看着她面露痛苦之色,袖间大掌亦已握得死紧。
你也会难过吗?可知道你碎了我多少心意吗?
“莲城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推辞啊!”
“莲城殿下,求您为了北墨着想啊!”诸多大臣朗声劝着。
“不是我不愿,而是不能……”褚莲城声未落尽,一口血腥味已经从喉间呕出。
褚莲城以袖掩住,却再也不支地单膝落了地。
黑拓天瞠目瞪着那口腥红血块,上前一步——“皇上……”
“皇上,不可……”
黑拓天在众人议论声中打横抱起了她。“传太医到紫极宫!”
殿中顿时一片静寂,没人想到皇上会为了褚莲城而如此失态,几名大臣甚至气极胀红了脸,身子竟也摇摆欲倒。
黑拓天低咆出声,抱着怀里不停颤抖、冷得像是没有热度的她,大步走出文凤殿。
褚莲城用尽力气扬眸看了黑拓天一眼,只来得及再说上一句:“放手……”
人便昏迷了。
黑拓天瞪着她死白脸孔,从齿缝里蹦出一句——“你休想!”
第7章(1)
褚莲城这一昏迷便是五日光景。黑拓天除了上朝及与博士学宫讨论征战之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紫极宫里处理政务,并盯着她的情况,差点把太医吓出病来。
对太医们来说,褚莲城脏腑衰败是早知的事实,他们只是没预料到她恶化情况会如此严重,如今能做的也就是护住她心脉,能撑几时是几时,可皇上一句“她若出事,我唯太医院是问”,简直让御医们头皮发麻。
忆及皇上当时身为皇子时在战场上的杀名,至今仍让许多人闻之色变胆寒。登基之后,虽是除了肃清辛皇后等党羽外,并未大开杀戒,但从来没人认为皇上是近人情之人。又想皇上甫一登基,便雷厉风行地清除各地贪功及办事无力者、为人关说者,一律与犯罪者同刑。
加上前些时日皇上因发现后宫宫女在廊庭中嬉闹,便将那些宫女及其主子全都杖责,且遣送出官。皇上办事,看来是全然不顾人颜面的。
因此,当御医们一听到皇上对于褚莲城的病情提出那般强人所难的命令,没有人怀疑皇上的“唯太医院是问”,会不会是拿他们陪葬。
整个太医院百余人于是翻天覆地外出寻找解毒高手,甚至开始追查南褚鬼医是否真不在人世了。
幸好皇宫内院珍贵药材多,几味只有帝王才得以使用的珍贵名药,也全被拿来护褚莲城的心脉。
好不容易她的脉象转趋平静,就等着她清醒;但,没人敢保证就算她醒了,还能再活上多久。
“她今日手脚偶尔会抽动,这是怎么回事?”黑拓天站在褚莲城榻边。
“禀皇上,莲城殿下的筋脉原已全被毒阻塞,这几日臣等用千年老参辅以百年护心草舒通其脉络,但筋脉仍有凝滞,因而身子难免抽动。”
“她何时会醒来?”黑拓天看着她。
负责每个时辰都来诊脉的三名太医互看了几眼,没人敢开口。
“我再给你们两个时辰。”
“皇上!”一名太医跪地说道:“病人有时不醒是因为体内血脉正在修复,若强要她在此时醒来,反倒是对她不利啊。”
“好。”黑拓天点头,紧接着说道:“那就再给你们一天,朕要看到她睁开眼。”
“臣等遵旨。”
“退下吧。”
太医们从她身上取出十来支插在穴位上、暂时护住脏腑的银针后,这才苦着脸退出去。
黑拓天坐在榻边,没有碰触她;原就一身药味的她,如今更像是在药缸里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