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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摄魂离魄


    黄梓瑕用力咬牙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张素笺飘然落地,轻如棉絮,无声无息。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舒白,捡起那张素笺,端详着上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的这几行字,默然看了一遍,缓缓开口问:“这是梓瑕写给你的?”

    禹宣避而不答,只站在那里,望着黄梓瑕。

    黄梓瑕却点头,慢慢说道:“这字迹……是我的。”

    禹宣默然闭上眼,重重点了一下头。

    李舒白打量着上面的字体,缓缓说道:“学卫夫人楷书的,天下人极多,为何觉得这信便是你的?”

    黄梓瑕低声说道:“因为……我每个‘頁’(页)字,自小便将中间两横少写,虽然自己知道,但每次下笔都改不过来,只能再补充一横,所以,总有添笔的迹象……”

    那上面的三个“頁”字,一个“顧”(顾),两个“願”(愿),都是如此。

    “可,我的字迹,我的作为,可我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黄梓瑕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取干净了。她扶着旁边的椅子,慢慢地坐下,茫然说道。

    “这是你,在案发之后,送给我的第二封信,”禹宣静静地说,“在义父母去世、你逃离成都府之后,我某日从齐腾家回来,却发现它放在书房的桌上。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你如何送给我的,但我想,这是你自承罪行,要与世诀别的意思。”

    李舒白仔细推敲着信上的内容,淡淡说:“看这封信的措辞,是有与世诀别的意思,但自承罪行我可没发现。”

    禹宣沉默,而黄梓瑕则用喑哑的声音问:“手上淋漓鲜血,难道不算?”

    “此信疑点甚多,待我们推敲一下,再下结论吧。”李舒白神情平静地将信笺原样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声音比表情更波澜不惊。

    禹宣不声不响,只望着面前的黄梓瑕,声音喑哑道:“这信,我藏在此处半年多,未曾示人。今日交予你,若你真的认定自……认定黄梓瑕无辜,请你继续查下去,给我,也给自己一个解释。”

    黄梓瑕怀揣着那封信,跟着李舒白回到成都府衙。

    刚到衙门,周子秦早已坐在里面,一手捏包子,一手捏着那个双鱼镯子看着,满面生辉。

    黄梓瑕感觉到那封信的折角仿佛在刺着她的肌肤,让她觉得又窘迫,又无奈。

    李舒白似笑非笑地看了黄梓瑕一眼,黄梓瑕正在出神之中,他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你说,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比较好?”

    黄梓瑕听出他话中戏谑的意味,那压在胸口的大石,在他的调侃面前,似乎也隐约放下了一点,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嘴道:“下辈子!”

    “什么下辈子?”周子秦耳朵尖,已经听到了。他站了起来,向他们走来,“哎,你们太慢了,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李舒白扫了他手中的镯子一眼,问:“什么事等我们?”

    “傅辛阮那个仆妇汤珠娘,她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几个相熟的人也都从龙州找过来了,我们赶紧去查一查呀!”

    周子秦一手玉镯一手包子,边吃边往外走。厨子探头看见,赶紧喊他:“捕头,捕头!这边还有米糕,你再拿个?”

    “哦,米糕我喜欢!”周子秦心花怒放,赶紧把镯子往怀里一塞,接过那个米糕拿着。

    “子秦,好早啊。”旁边有人笑道。

    周子秦转头一看,原来是齐腾,他手中一叠文书,显然是来府中商议事务的。他忙把剩下的包子往口中一塞,拱手道:“齐大哥!”

    “你这什么习惯,这么脏的手还吃米糕。”齐腾嘲笑道,抬手就拿走了周子秦手中的米糕,却又不吃,只看着周子秦的手,说,“全都是米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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