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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桃李秾艳
上,只说得出这么一句话。

    旁边宿在班房的捕快们顿时面面相觑,继而吃吃地偷笑出来。阿卓贼兮兮地跑到他们身边,问:“逛了半夜,有什么收获不?”

    黄梓瑕头也不抬,只整理着今晚收集的各人口供,说:“差不多了。”

    气息奄奄的周子秦顿时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

    “本案啊,差不多了。”她淡淡地说。

    周子秦顿时大叫出来:“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差不多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梓瑕见他汗都下来了,便说道:“其实还没呢,我只是隐约心里有了猜想,但目前还需要一些确凿的证据。”

    周子秦张大嘴巴:“那你告诉我,你猜想的人是谁?”

    黄梓瑕避而不答,回头朝门口叫了一声:“富贵!”

    那只瘦弱的丑狗顿时箭一般从外面飞奔进来,朝着她汪汪叫了两声,秃尾巴也随意摆了两下。

    黄梓瑕默然打量着这只狗,见它毫无感觉,才回头看着周子秦,叹了口气,说:“所以,猜想始终只是猜想,还有令我无法猜透的地方。”

    周子秦盯着富贵看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问:“你是怀疑……我那只镯子上,有毒?”

    “嗯,所以你用拿了镯子的手去拿那个米糕时,齐腾劝阻了你,并将你的米糕丢掉了。”黄梓瑕皱起眉,说,“但现在看来,又似乎……并没有事情,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我得好好查查!”周子秦赶紧将怀中这个手镯取出,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对着墙上灯照了又照。

    透镂的玉石花纹照在他的面容上,那种明透的光彩,美丽得诡异。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黄梓瑕一天奔波问询,又在梧桐街盘问了半夜,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她陡一站起,便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眼花,大约又是过于劳累了。

    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去,从袖中拿出两块梨膏糖吃了,静静坐了一会儿。

    周子秦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哦,大夫说我气血有亏,是以太过劳累的话,会头晕目眩,”她说着,又将糖袋子递给他,“你吃吗?”

    周子秦赶紧去仔仔细细洗了手,才抓了一片吃着,说:“这个,一般都是女人才会气血不足吧?我记得那位公孙大娘的妹子,殷露衣殷四娘,就是气血有亏。她好像也吃糖,不过我觉得饴糖没有雪片糖好吃,而且又不好带,经常就粘住衣服了。”

    “是呀,还得随时用糯米纸包着,免得黏住外物。”黄梓瑕随口说道。

    周子秦嚼着雪片糖说:“不过她的手可真巧,雕的饴糖活灵活现的,我妹到现在还保存着那只饴糖老虎呢。”

    黄梓瑕点头应了,然后骤然间愣住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许久,只有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周子秦抬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叫她:“崇古,你在想什么?”

    她拂开他的手,说:“你让我想一想。”

    周子秦见她神情慎重,赶紧吐吐舌头,缩在旁边看着她。

    黄梓瑕按住自己头上的发簪,将玉簪从银簪中拔出,然后在桌上慢慢地画了起来。

    周子秦托着下巴,看见她先画了一株花树的模样,然后又着重描绘了树干和横斜的枝条,最后在花树外面画了一件衣服的轮廓。

    他莫名其妙,见簪子尖在木桌上画出了浅浅一点白痕,那件衣服束腰大袖,招展迎风,看来莫名的诡异,不由得问:“崇古,这是什么东西?”

    “是本案破案的关键。”她说着,慢慢将自己手中的簪子插回到头上银簪之中,又皱眉道,“可是……不对劲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消失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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