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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隔墙花影
份闲工夫理会你。”

    黄梓瑕松了一口气,又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所以一直绷紧了神经等待他说下文。

    谁知一路上他再也没有开口,只在小几上翻阅公文。他速度极快,一目十行,翻动书页的轻微声音沙沙作响,真的连抬起眼睫毛瞥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黄梓瑕在松了一口气之时,望了望上面那些天书一样的异族文字,觉得应该是吐蕃文,不由得肃然起敬。

    一路如坐针毡,直到王府中,下车时景毓一干人已经在门口迎接,等候吩咐。

    “叫景翌过来。”他只这样丢下一句,然后便径直向语冰阁行去。

    黄梓瑕好容易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退了几步,准备回自己住处去,谁知李舒白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只丢下两个字:“跟上。”

    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他叫的应该是自己,只好捏捏手心的汗跟了上去,一边在心里默念:黄梓瑕啊黄梓瑕,既然你选择了这个难伺候的主,那就不管怎样只能跟着他了,水里来火里去,只要他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吧!

    景毓早安顿好一切,语冰阁内茶水点心齐全,熏香袅袅自炉中升起,细竹丝帘栊放下遮去外面大半日光。

    李舒白在侍女捧上的金盆中洗了手,又接过递上的白细麻巾子擦手,动作缓慢,看不出一丝情绪。黄梓瑕一旁站着,伺候李舒白批阅公文。

    好容易景翌过来了,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单独一个人真是难以承受这种压力。

    “杨崇古来了多久了?”李舒白开门见山便问。

    景翌毫不迟疑地回答:“头尾三十七天,一个多月了。”

    “月银还没发过?”

    “府中按例是十五发月银,上一次发月银时,因他刚来,所以只给了二两见喜银。”

    见喜银,黄梓瑕自然按照惯例,请了两桌酒与府中上下熟络一下,早就花得一点都不剩了。这种人情规矩她又不是不懂,也不能不懂。

    黄梓瑕无奈地腹诽,当这个王府的小宦官不容易啊,虽然给吃给住给穿,可她从蜀地逃出来之后,本来就是把金簪敲扁了换点钱凑路费上京的,结果仅剩的一点钱也在被他踢下池塘时丢掉了,不然她至于出去时老蹭别人的饭吃吗?能买一碗汤饼吃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景翌又说:“近日正想请王爷示下,不知杨崇古在府中的品阶怎么定?”

    来了,在讲自己的待遇了!黄梓瑕忽然心口泛起一丝小激动。从小到大,她倒是没差过钱,因为父母隔三岔五都会给零用钱,积攒到后来也是小富婆一个。可是她还是一直很羡慕自己的哥哥、衙门的差役、捕快捕头他们。因为,那时她是一个女子。她帮助衙门破了诸多疑案,但依然不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不可能去按时点卯,按月领钱,在一个有序运转的机构中占一个固定编制。而现在,她终于成为了一个有稳定差使、这辈子不用靠家人丈夫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可以按月领取薪俸的……宦官。虽然不太好听,但,宦官也……能算官吧?

    李舒白的目光从公文上略略移开,似有若无地瞄了黄梓瑕一眼,黄梓瑕从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一丝“等了好久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的幸灾乐祸。

    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兆。

    只听李舒白说:“王府上下一概讲究公允公平,不然王府律制定了又有何用?”

    景翌点头道:“王爷说得是。那么,杨崇古就暂定为末等宦官,一切日常贴补如众,待年后看表现升迁。”

    “准。”李舒白轻描淡写,好像自己立身严正,完全只是采纳他人意见一般。

    黄梓瑕的心中顿时升起更加不详的预感,忍不住问景翌:“请问翌公公,王府末等宦官什么待遇啊?”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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