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受惩罚
有些不懂地看着她,却见她伸出手,掌心里一个莲纹香囊已经被攥得十分褶皱,却含着她的温度。静静地拆开拴着的丝绦,露出里面一颗颗圆润的豆子,鲜红如血、晶莹如珊瑚。
“这是……红豆?!”
相思豆,寄情丝,寄相思。他在自己的大婚之日,让人给她送来一捧相思豆,而她则在亭子里坐了一夜、听了一夜的鼓声和歌声,终究是没有等来一句解释和回转。
或许是有苦衷的吧……但是有些东西一旦打碎,便再也无法挽回。就如她想了一夜,想明白了自己原本就是在旗的秀女,无论是何缘由都要进宫来选秀。以前从未指望会被选上,只想着等到出宫回家后,好好照顾阿玛和额娘,也从未考虑过是不是应该找一户平凡的人家,找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托付终身。
自从踏进王府的大门,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感觉变了,心境也变了,可兜兜转转一圈,仍是转回到了原地。倘若从未相见,倘若从未相知……莲心拈起香囊里的一颗红豆凑到眼前,轻似没有重量的豆子,散发着一抹淡淡的光晕,迷离而不真实。这更像是一场甜蜜而华丽的烟梦,烟散了,一切都成为泡影,再也找不到半点残存的痕迹。
“莲心你看,即使是再阴沉的天气,也终有放晴的一日,朝霞出来了。”这时,身畔传来玉漱带着欣喜的嗓音。
莲心顺着她的视线仰起脸,只一瞬间,瑰丽的霞光就冲破了云层,摧枯拉朽般碎裂了整个天空,光芒投射而来,竟让人有种如梦方醒之感。
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香囊已经没有了温度,莲心将那颗红豆对着漫天霞光,再鲜红的色泽在这样壮阔的景象面前,也一并跟着淡然失色。
此时此刻,武瑛云正坐在咸福宫的大殿里面,焦躁不安地拿着一枚棋子,却是怎么都落不下去。面前的红毯上,袭香则是不停地走来走去,时时长吁短叹。武瑛云不耐地抬起头,斥道:“你能不能安静地坐一会儿?走得我的头都疼了。”
袭香的眼睛有些红,有些责怪地看着武瑛云,“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有心思下棋。御医都进去好半晌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倘若小公主有半点闪失,是谁都担待不起的啊……”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武瑛云沉闷地瞥了她一眼,从敞椅上起身,迈着步子往寝阁里面走去。
专属于小公主的闺房安置在东侧,玻璃罩的裙板隔断出几间,步步玄石铺地,处处镂空垂花门。水晶帘被挽着,穿过内间半敞的月亮门,精致华美的软塌外面围拢着好几个身着官袍的御医,此刻正蹙着眉、摸着下巴,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其中一个坐着的御医在给小公主号脉,捋着胡须,侧耳像是在听着什么,片刻,却是摇头再摇头。这是专门给乾清宫诊脉的老御医——太医院的首席院判陈远道。武瑛云走到他身边,沉静地等待着诊症结果。袭香掏出锦帕,看着静静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小公主,直抹眼泪。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却是勤太妃带着御药房的几个医女匆匆忙忙地进来,“情况怎么样了?”
袭香看到勤太妃,呜咽了一嗓子,“太妃娘娘,您快看看小公主吧。从昨个儿到现在,就一直昏迷不醒,把臣妾都吓坏了。”
勤太妃深深地皱眉,看着小女孩儿蜡黄的脸,不禁一阵心疼。
这时,陈远道诊完脉,起身朝她行礼,而后道:“据老臣所看,应该是中毒之相。”
武瑛云脚步一晃,忽然有股眩晕的感觉袭来。中毒,怎么会是中毒呢?
勤太妃的脸色陡然就沉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一侧的武瑛云和袭香,“哀家让你们代为照顾小公主,就是这么照顾的?中毒,是殿里的人故意下的还是你们两个?说!”
袭香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