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现在过得好吗?
踌躇良久,他给小玫瑰打了电话,当时小玫瑰声音冷淡,好像已经听不出他是谁,他挺难过的,说自己名字时,甚至哽咽了。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大体说了一下彼此的生活,就挂了,好像老街坊在街上突然相遇,寒暄了几句,并没流露多少感**彩。那一瞬间马跃是伤感的,虽然这伤感让他觉得有点对不起郝乐意,可毕竟,曾经和小玫瑰的感情也是真切的。
两个月后,小玫瑰突然来找他,他才知道,小玫瑰那天的冷淡,是因为丈夫就在身边,也知道了她丈夫的变态。小玫瑰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自从她丈夫两年前查出患有胃癌,自知时日不多,对小玫瑰的虐待,就更是变本加厉。小玫瑰和马跃说丈夫患有胃癌时,好像说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条赖在她家门口不肯离去却又令人憎恶的流浪狗。
她平静而有些冷酷的叙述,让马跃后背发凉,可很快,这发凉就变成了沸腾,因为小玫瑰说她最爱的人是马跃,这几年,她一直想他,想他的好他的帅还有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每当丈夫变态地折磨她,她就会在心里默念着马跃增添力量,她肥胖的英国丈夫,每一次勉为其难地和她**,在她感觉都是在忍受**,当他喘着粗气,笨拙地在她身上耸动,她都会闭上眼,把他幻想成马跃,可后来,她就不这么幻想了,觉得这是对马跃的侮辱,索性把他幻想成一头猪。而她,不过是为了继承这头猪的华丽猪圈而不得不忍受着猪的**……小玫瑰说着说着,就哭倒到他的怀里,然后他们在泪光涟涟里相互舔舐着彼此的眼睛、眉毛还有身体。他们久别的身体,再一次重逢。马跃想给她很多疼爱,那天,他们在床上写字台上甚至地板上,重温了过去的身体功课。马跃连课都没去上,小玫瑰像个永远都吃不饱的饥饿小孩,贪婪地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在马跃的内心深处,毫无背叛不背叛的概念,只有和旧爱久别重逢后的激动,甚至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神圣的,压根就没想到是在偷情,因为他对她的**对她的需要,都那么的理直气壮。仿佛,她一直就是他的恋人,就算曾离开过他,也是被人以强盗的手段抢走了。
后来,他才知道,除了那些一夜情式以及嫖娼式的男女关系,所有带有感**彩的出轨,在**迸发的刹那,感情都是神圣而真挚的。在这个时候,道德是一个喝醉了的醉汉,卧倒在没人看见的马路边呼呼大睡。
他的心里装满了陈旧而**的过去,动情地把小玫瑰翻了过去,他想重温过去,他必须承认,在那一刻,除了他和小玫瑰,其他人是不存在的,包括郝乐意。所以,当他看到文艺作品里描写已婚男人在和女人上床前的**澎湃里,突然想起了妻子的脸而愧疚地收敛了言行,那纯粹是扯淡的。因为当肾上腺素一分泌,男人满脑子只有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体。
从那以后,小玫瑰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从伦敦郊区的小镇跑来找他。有时候马跃也会惶惑,小玫瑰找的,到底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个他?还是那个可以给他身体**的现在的他?
他问过小玫瑰。
小玫瑰说都有,她爱他,也需要他的身体。然后她欢快地说,她丈夫的身体每况愈下,他自己仿佛也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逼近,只要清醒着的时间,全部都用来诅咒她。他说自己之所以长这么胖,都是因为她把中国菜做得太好吃了,她把菜做得好吃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一个阴谋诡计,就是让他更胖更胖,然后胖得生病死掉好继承他的遗产。他骂她是臭不要脸的婊子,只要小玫瑰经过他身旁,但凡他够得着,就一定要打她一下,或者一把抓住她,狠狠地抽她耳光。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就当他是头活不了几天还能给她好处的畜生得了。癌症用两年时光消耗掉了他所有的脂肪,他瘦得皮包骨,压根也没什么力气,根本也打不痛她。但她还是决定,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