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新潟赛马场超漂亮的。该怎么讲,草皮跑道好像一直、一直延伸到青空下啊!又没有太多观众,而且还满凉爽的。因为太舒服了,结果就在他们大门前过了十天左右睡袋生活。”
“阿哲,看来你已经准备踏入游民的行列了。”
宏哥露出苦笑。
“要是昨天最后一场比赛输掉的话,那我就真的得走路回东京了。”
“你干脆在新潟定居不就好了?”
“到冬天会被冻死。”
至于我呢——则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发抖,同时直盯着诊疗室的门;根本没心情跟他们谈天说地。
由于美嘉姊被伤到无法行走,所以阿哲学长请宏哥过来载我们,接着就直接将美嘉姊送往最近的医院,也就是彩夏之前住过的那间大医院。我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但美嘉姊的诊疗却还没结束。在弥漫四周的消毒药水气味中,我感到一股好像全身都快被压扁的痛苦。
“该怎么说呢……已经习惯睡在一推杠龟马券上了。一回到东京,又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到INS附近;结果就发现鸣海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被帮派的人打得半死。你说嘛,这种状况下到底该怎么吐槽他?”
“鸣海小弟,幸亏你的运气不错……”
宏哥叹气似的这么说并看着我。
没错,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当时没有阿哲学长——不知道下场会如何?我紧握着因擦伤而包扎着绷带的手臂。
我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对着第四代发出“我也算是帮里的人”这种豪语后,竟然还以为自己不会被卷入暴力事件中?
“那现在是怎样?为什么不联络第四代?这不是帮里的纠纷吗?”
“啊啊……那个……”宏哥对着我眨了眨眼。因为阿哲学长还完全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才以为那群黑t恤男都是平阪帮的成员。
实在有点懒得说明,而要把这件事告诉第四代更让我心情沉重。
然而,这两件都是我的工作。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阿哲学长,三人一起走出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了。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宏哥的表情也显得凝重,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告诉他——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见过炼次哥了。
直到车子经过明治通遇上塞车,宏哥才终于开口。
“我明天也会去医院,鸣海小弟呢?”
坐在副驾驶座的我看着手上一褁得厚厚的绷带和纱布,摇了摇头。
为了保险起见,美嘉姊住院观察一晚,听说有内出血之类的症状。聆听医生报告的是宏哥,所以我不太清楚详情。由于还是高中生的我出面会让很多事变得更复杂,我只好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待在候诊间。
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拿什么脸面对美嘉姊。
我听到阿哲学长在后座大叹了一口气。
“感觉事情好像变得很棘手啊!是说第四代干嘛不向我讨救兵呢?只要告诉我,我马上就飞奔回来啦。”
“我打过好几通电话给你!给我跑去新潟那么远的地方,手机还被停话!”
宏哥不断地拍打方向盘。
“说得也是喔?啊哈哈哈……宏仔你干嘛吐我槽啦!是说这样鸣海会丢工作耶……?喂,鸣海。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连头也撞伤了?”
“……怎么可能还会有好脸色……?”
我发出虚弱的声音,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越来越没力气。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落魄的样子啊?”
“大概是因为被女生看见自己很逊的样子吧?”
当然不是!不过……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啦。
“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