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建议你改改你那不经大脑就想採取行动的个性。你就回家去尽高中生的本分,乖乖地写春假作业吧!」
连爱丽丝都这樣对我說,令我感到无比的絕望。
「你是想问我是否有可以帮忙的事吧?」
被看透心裡所想的事,我只能咬著嘴唇默默点头。
「一件都沒有……我若是这麼說,你大概又会开始自怜自艾、陷入自我厌恶的泥沼裡,最后又丑态百出了吧?」
「真是抱歉喔!」
「鸣海,我跟你說,事实上我们都是很无力的。侦探——充其量也只能将死去的语言收集起来、重新排列后再寻找其他意义。请问除了用头脑思考以外,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吗?」
「但是我连该想些什麼都搞不清楚。」
我抱著被取笑的決心,透露了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此时的爱丽丝卻依靠在紧急逃生梯的扶手上,以善解人意的善良眼神看著我。为什麼这家伙老是爱趁人不备时来捉弄我,让我的心感到更加苦闷?
「……你认为草壁昌也为什麼要让玫欧藏起那两亿圆呢?」
爱丽丝柔和的声音传来,我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她所說的问题意涵。
「妳问我为什麼……」我拚命回想著爱丽丝刚才所提的问题並寻找答案。「因为他发现遭人陷害了,然后就是……为了不被误认为是他私吞的……」
……咦?
看著以拳头压住下嘴唇不再回答的我,爱丽丝点了点头:
「沒错,很奇怪对吧?因为他所做的事並未成为否认他私吞现金的证明,反而像在強调他私吞现金这件事。若只是为了自保,他大可拿著两亿圆远走高飞,即使是想要洗刷冤屈,他也可以带著两亿圆走进岸和田会或报警就好。他其实是有许多选择的。在这当中,唯一令人不解的选项就是叫玫欧将两亿圆藏起来,並且自己也躲藏起来。」
确实是令人不解。
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处?让女儿身处於危险当中,结果自己也被逮到。应该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才对。
「首先「他沒有留下和玫欧联系的方式。就如同你所說的,就像是将两亿圆连同玫欧一起丟棄。为什麼要这麼做?我不懂。在这个所有疑点都已经明朗的案件中,唯有草壁昌也这号人物是连我也无法理解的。这是唯一的谜团。」
我也搞不懂。就连爱丽丝都无法解释的东西,我怎麼可能会懂?
「不过,我猜想这和事件的本质应该是沒有关系的。」
爱丽丝将脸转向一旁,寂寞地說道:
「就和那时候一樣,这只是我想要满足自我。只要有未解的黑暗,我就无法不去填满它,真是悲哀的宿命啊。」
接著对我露出的微笑,就像在某一天所看到的星空一樣。
「然后被我给挖掘出的不必要事实——草壁昌也的真正用意可能会深深地伤害到玫欧,就如同那时候一樣……」
她一再提到的那时候,我实在不懂是指哪时候?若她所指的是一同在屋顶上迎接晨曦时的事情,我很想对她說沒那回事。
「……沒关系的。」我忽然按捺不住情绪脫口而出这句话。爱丽丝将四处游移的视線集中到我的脸上。
「沒关系的。玫欧她很坚強……比我坚強多了。她一直都相信著爸爸,不管別人对她說些什麼,都不会有所影响的。」
爱丽丝抓著紧急逃生梯的扶手,安靜地注视我的脸好一会儿。我差点呼吸不过来,难道我又說了什麼不该說的话吗?
接下来,从桃红色的樱桃小嘴中叹出了一口气:
「玫欧有可能已经直觉到答案了。」
……答案?
「也就是草壁昌也到底想要做什麼。理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