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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没有用的,亲爱的。我是她们的一部分,她们是我的一部分。但是到最后,我要怎样就怎样。”
“玛戈特,我看到你这样不幸,受不了。”
她朝他转过脸去。泪水没有了。她微笑。“不,文森特,我幸福的。我得了我所需要的。爱你是了不起的。”
他吻她,在樱唇上,他尝到了从粉颊上淌下来的眼泪的咸味。
“雪已经停了,”过了片刻,她说,“明天你到田野里去画画吗?”
“是的,我想去。”
“在哪儿?下午我来找你。”
第二天,他画到很晚,头上戴着皮帽,颈上紧紧地围着布工作衣。黄昏的天空,在茅舍的黑色剪影上,在红色的矮树丛的隙缝中,呈现着带金色的淡紫色。上方,苗条的黑色白杨树耸起;前景是一片枯萎的变白的绿野,一条条黑色的泥沟边,青色的干枯芦苇纵横交错。
玛戈特快步穿过田野。她穿着他第一次遇见她时候的那袭白裙衫,肩上披着围巾。他注意到她双颊上的淡淡红晕。她又成了那个几星期前滋润在爱情中的神采焕发的女人。她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针线篮。
她双臂抱住他的颈项。他能够感觉到贴着他的那颗心在怦怦乱跳。他轻轻地把她的头向后推去,注视着那双棕色的明眸。眼中的哀伤神情消失了。
“怎么啦?”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她嚷道,“那……那不过是我感到很高兴……又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怎么穿着这样单薄的衣服出来呢?”
她等了片刻,然后开口:“文森特,不论你走得多远,我要你永远记住关于我的一件事。”
“什么事,玛戈特?”
“我爱你!永远记住我比你一生中任何一个女人更爱你。”
“你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没什么。我被拦住了。所以来晚了。你快画完了吧?”
“马上就好。”
“那就让我坐在你的后面,你尽管画,就象往常一样。你知道,亲爱的,我决不想给你添麻烦,妨碍你。我只要求你答应让我爱你。”
“好的,玛戈特。”他想不出别的话来说。
“那就画吧,我亲爱的,把它画完……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她有点哆嗦,拉拉紧围巾,说,“在你动手前,文森特,吻我一次吧。你吻我的那样子……上一次……在你的工作室里……那次我们是那么幸福地在彼此的怀抱里。”
他轻柔地吻她。她拉拉好裙衫,坐在他的后面。太阳西下,冬天的短促黄昏降落在平坦的田野上。乡野暮色的宁静包裹着他们。
一只瓶子叮地落地。玛戈特哑叫一声站了起来,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倒在地上。文森特跳起来扑过去。她的双眼紧闭,脸上流露出一丝讥笑。她又发作了一阵很快的痉挛,她的身体僵硬起来,向后弯成弓形,双臂弯曲。文森特向落在雪地上的瓶子弯下身去。瓶口内残留着白色的结晶。一点气味也没有。
他抱起玛戈特,疯狂地奔过田野。他离开纽南一公里左右。他担心抱她回到村子前,她会断气。快吃晚饭的时候了,人们正坐在他们的家门口。文森特从镇的尽头进来,得抱着玛戈特横穿整个村子。他奔到贝格曼家,一脚踢开门,将玛戈特放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母亲和姊妹们奔进房来。
“玛戈特服毒啦!”他叫道,“我去请医生!”
他飞奔去请村里的医生,把他从晚饭桌上拖出来。“你敢肯定是番木鳖硷吗?”
“看上去是的。”
“你把她送到家里的时候,还活着?”
“活着。”
他们到达那儿的时候,玛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