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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然。”

    “那我倒想去吃一点了。来,陪陪我,高兴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再吃得下一份。你行吗,文森特?”

    “也吃不下。不过,如果塞尚先生一定要……”

    “做个好人吧,高更。你知道我最讨厌一个人吃饭。如果你们小牛肉吃够了,那就吃点别的好了。”

    “好吧,就听你的。走吧,文森特。”

    他们回到女修道院长路,朝巴塔耶饭店走去。

    “晚上好,先生们,”侍者说,“点菜吧?”

    “对,”高更答道,“来三个当天名菜。”

    “好。什么酒?”

    “你点酒,塞尚。在这方面,你比我高明。”

    “我看,有圣埃斯泰弗,波尔多白葡萄酒,索特罗白葡萄酒,波恩红葡萄酒……”

    “你尝过他们的波马尔葡萄酒吗?”高更狡猾地插嘴说,“我总以为这是他们店里最好的酒。”

    “来一瓶波马尔葡萄酒,”塞尚对待者说。

    高更不消多时就吞下了他的小牛肉和青豆,转向塞尚,后者刚吃了一半。

    “顺便问问,保罗,”他问,“听说左拉的《作品》销了好几千本。”

    塞尚对他狠狠地白了一眼,厌恶地推开菜盆。他转向文森特。

    “你读过那本书吗?先生。”

    “还没有。我刚看完《胚胎》。”

    “《作品》是一本坏书,”塞尚说,“一本虚伪的书。而且是借友谊为名所干下的最卑劣的出卖。那是一本关于一个画家的书,凡•高先生。关于我!埃米尔•左拉是我最老的朋友。我们一起在埃克斯长大的。我们一起上学。我来巴黎就是因为他在这儿。我们比骨肉兄弟还亲,埃米尔和我。我们年轻的时候,一起计划过如何成为伟大的艺术家。可现在,他却对我干下了这个。”

    “他对你干了什么?”文森特问。

    “他嘲笑我。挖苦我。把我弄成了全巴黎的笑柄。我日复一日地对他阐述我对光的见解、对描绘表面现象下的结实之看法,以及对调色板来一次革命的想法。他听我讲,鼓励我,诱我讲。他一直仅仅是在为他的书搜集素材,给别人看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呆子。”

    他喝干了酒,又朝文森特转过身来,接下去说,怒火在他的不愉快的小眼睛里燃烧。

    “左拉把我们三个人写进了那本书,凡•高先生,我、巴齐耶和一个常替马奈打扫工作室的可怜的、不幸的孩子。那孩子有当艺术家的愿望,但最后因绝望上吊自尽。左拉把我描绘成一个空想家,又一个误入歧途的可怜虫——自以为在对艺术进行革命,可是他之所以不用传统的方法描绘,只不过是由于他压根儿没有足够的本领而已。他把我吊在我自己杰作的绞刑架上,因为我终于认识到:我错误地把疯狂的乱涂看成是天才。为了和我作对,他还塑造了另一个从埃克斯来的艺术家,一个把最陈腐的学院主义垃圾统统翻了出来的、多情善感的雕塑家,并且把他描绘成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真有趣,”高更说,“左拉还是第一个起来捍卫爱德华•马亲的绘画革命呢。埃米尔为印象主义绘画所作的贡献,比活着的任何人更多呀。”

    “对,他崇拜马奈,因为爱德华推翻了院士们。但当我正想超越印象主义者的时候,他却当我是呆子,是白痴。至于埃米尔本人,他是一个才智平庸、令人讨厌的朋友。我早就不上他家了。他的生活就象一个该死的资产阶级。地板上铺着奢侈的地毯,壁炉搁板上摆着花瓶,有几个佣人,一张雕花书桌供他撰写他的杰作。呸!他比马奈不敢当的中产阶级更有钱。他们两个人骨子里是一对资产阶级兄弟,这就是他们和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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