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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正因为我和埃米尔是同乡,自小相识,所以他以为我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
“我听说几年以前,他为你在‘落选沙龙’中的作品写过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怎么样啦?”
“埃米尔把它撕了,高更,就在付印的前夕。”
“那为什么?”文森特问。
“他担心批评界会以为他之所以卫护我,仅仅由于我是他的老朋友。如果他出版那本小册子,我就能立足了。他改出了《作品》。这就是友谊。我在‘落选沙龙’中的作品,在一百个人当中,受到九十九个人的嘲笑。迪朗—吕埃尔展出德加、马奈和我的朋友吉约曼,但他们拒绝给我两英寸的空隙。
甚至今弟,凡•高先生,也害怕把我的画放在他的隔层楼上。巴黎唯一肯把我的画放在橱窗里的,是唐居伊老爹,但他,可怜的人,无法把一块面包皮售给一个饥饿的百万富翁。”
“瓶里还有波马尔葡萄酒吗,塞尚?”高更问,“多谢。我对左拉表示反感的是,他使他的洗衣妇讲起话来太象真正的洗衣妇了,而当他离开她们的时候,却忘了改变他的风格。”
“噢,我在巴黎耽够了。我要回到埃克斯去终老。那儿有一座山,从峡谷里耸起,俯视整个乡野景色。在普罗旺斯,有晶莹明亮的阳光和色彩。什么样的色彩啊!我知道山顶旁有块地要出售。上面覆盖着松树。我将造一个工作室,辟一个果园。在我的土地周围立一道墙。墙顶上插上玻璃瓶碎片,以便与外界隔绝。我将永远不再离开普罗旺斯,永远不,永远不!”
“做隐士,啊?”高更朗他的波马尔葡萄酒杯咕哝道。
“对,隐士。”
“埃克斯的隐士。多可爱的称号。我们最好上巴蒂格诺勒咖啡馆去吧。
此刻,人该都在那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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