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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坐下,文森特,别这样瞧着我,就好象要吃掉我一样。我比你大得多,成熟得多。你还在设法发现你自己。听我说,我来给你上几堂有益的课吧。”
“对不起,保罗。我真的需要你帮助我。”
“那末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脑子中的废料统统清除干净。你整天被梅索尼埃和蒙蒂塞利弄糊涂了。他们俩一无用处。只要你欣赏那一类绘画,你就永远画不出一幅好画来。”
“蒙蒂塞利是一位大画家。他比他同时代的任何人更懂得色彩。”
“他是一个喝醉的白痴,他就是那个样子。”
文森特跳了起米,隔着桌子瞪视高更。汤碗翻落在红瓷砖地上,跌得粉碎。
“你把‘法达’叫做白痴!我爱他就象兄弟一样!把他说成是个酗酒者、头脑不消诸如此类的话,都是恶意中伤,没有一个酒鬼能画出蒙蒂塞利的画。
平衡六种原色的智力劳动、在半小时内就要思考几百桩事情的高度紧张和算计,需要一付健全的头脑。而且是一付清醒的头脑。你在重复那个关于‘法达’的嚼舌头话时,就象第一个讲出这种话的卑鄙的女人一样恶毒。”
“啧,啧,啧,我的尖帽子!”
文森特退缩了,就好象脸上被浇了一杯冷水。他的话和紧张的情绪憋住了他。他想压下怒火,但做不到。他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砰地把门在身后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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