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管仲之死
了一声道:“太阳落山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鲍叔兄,咱们回去吧,改日再来与宁戚兄弟说话。”说着,站起身来,无限眷恋地看着宁戚墓上的招魂幡。
4.齐桓公断了弓弦
从葵丘回来,齐桓公的心情一直不好,宁戚死,管仲病,可谓祸不单行。他后悔不该向太宰周公孔提泰山封禅的事,是不是遭了报应?他一连在宫中反省了好几天,管仲不能主持朝政,大小事儿一齐压到他身上,他简直受不了。哪来的这么多事,上要应付周王室,左右要应付各诸侯国,国内的事更多,更杂,幸亏隰朋、鲍叔牙挡着。好歹管仲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他便让隰朋有事到相府问管仲。在宫中一直憋闷了一、两个月,搞得他身软神惚。这天早膳后,竖貂提议外出打猎,他欣然同意,便带着竖貂,易牙、开方,驾车赶到南山狩猎场。
开方带着兵士,从四面轰赶野兽,把它们赶到桓公车前。
齐桓公张弓搭箭,四处搜寻目标,正前方一只野兔仓惶奔来,齐桓公挽起硬弓,一箭射去,野兔应声倒地。
桓公哈哈大笑。
竖貂下车捡起野兔,赞美道:“主公真乃神箭,一矢中的,决无虚发。”
齐桓公道:“寡人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如此丰功伟绩,却不见凤凰来仪,麒麟显现,由此看来,虽有天子之命,这封泰山,禅梁父之盛典仍不知何时呈现。”
话音未落,却见正前方向,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说野猪不象野猪,说狗熊不象狗熊,形容丑陋,皮色灰暗,直立身子,似哭似叫,令人毛骨悚然。
齐桓公看得分明,打了个寒噤,说道:“晦气!”
开方、竖貂急忙弯弓搭箭,同时向那怪兽射去,那怪兽倏然就不见了,可突然听见后面怪叫一声,那怪兽又出现了,向着齐桓公又哭又叫。
开方一箭射去,那怪兽又不见了,一眨眼,却又在左方出现了。
齐桓公忿然举起硬弓,向那怪兽射出一箭,那怪兽岿然不动,仍直立身子发出怪叫。
齐桓公再次挽弓,突然,“崩”地一声,弓弦断了。齐桓公大惊失色,喊道:“此物不祥,回宫!”
驭手急忙驾车,飞也似地离开了狩猎场。
齐桓公回到宫中,见隰朋已在宫中等候,便不耐烦地说:
“寡人今日不理国事。”
隰朋焦虑地说:“禀主公,仲父猝发疾病,人事不省,其状甚危。”
齐桓公大惊:“谁?”
隰朋答道:“仲父。”
齐桓公颓然坐下,长叹一声:“仲父有病,怎么不早说?
快去探视!”
5.病榻论相
管仲卧于病榻之上,神志昏迷,口中不断地急促呼唤着:“主公……主公……”
婧于病榻前垂泪而立,说:“相爷,隰朋大夫已去禀报主公了。”
隰朋与齐桓公匆匆进入管仲寝室。婧一见桓公,急忙跪拜,泪如泉涌:“主公。”
齐桓公俯到管仲身旁,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管仲的脸面,呼唤着:“仲父,仲父!”
管仲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看清了面前的齐桓公,艰难地张开嘴,说:“主公……”
齐桓公眼含泪水,紧紧攥着管仲的手:“仲父,你怎么样?”
管仲颤抖着嘴唇,说:“主公,管仲要走了……要离你而去了……”
齐桓公老泪纵横:“不,仲父不能走!寡人不让你走!齐国不让你走!老天更不会让你走!”
管仲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老天……在喊我,宁戚在喊我走……”
齐桓公悲恸地说:“不,谁也不能夺走仲父,仲父若走了,留下寡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