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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亨集
得来?门生并未杀人,老师不要乱讲!”平湖曰:“你未杀人,一身血迹从何来的?”兆麟一看,骇得目呆口哑,无言可辩。

    平湖叫人将他捆绑,押送进州,喊冤递呈。官问了口词,即叫兆麟来问。兆麟将夜间登厕跌地,被血污衣之事禀明。官见身有血迹,又有六指,疑是所杀,命差锁押。次日验尸,见是棒打毙命,头有三伤,颈是小刀割断。官又细看,院内并无盗口,即叫新人问了情由,回衙叫丁兆麟问曰:“尔这狗奴!既读书籍,何以不知法律,胆敢杀死新郎,冒名行奸!尔知罪么?”兆麟诉道:

    老父台坐法堂高悬明镜,生遭了冤枉事好不伤心!

    自幼儿出娘胎遵从母训,端品行保身体培植本根。

    也知道犯邪淫后有报应,理看头读诗书并不胡行。

    因老师接媳妇生去贺敬,众世兄都约我闹房送新。

    见他们在房中划拳行令,讲邪言道秽语谈笑风生。

    生当时看不惯出外先寝,醒来时肚内疼忙把厕登。

    黑区区踩溜物桩子不稳,跌地下被秽物打坏一身。

    忙用手将衣衫来拭干净,那知道是鲜血惹祸来临。

    “奴才!你未杀人,地下何得有血?”

    是贼盗杀了人血流满径,生不知误染着确确可凭。

    “分明是你杀的,何必强辩?好好招了免得受刑。”

    呀,父台呀!

    是生杀就该要藏形敛影,焉有个睡他家等他来擒?

    况新人衣与饰都已失尽,这分明是盗贼怎是童生!

    “谅必还有从凶,将衣饰拿去了,何须强辩?”

    有从凶就该要一路逃遁,那有个反转来去陪上宾?

    “转来陪客,是狗奴掩迹释疑之计;况新人摸出贼有六指,狗奴也有六指,这个还有啥子辩头!”

    呀,父台呀!

    尘世上六指人也多得很,怎将那偶相同诬陷好人!

    “六指算是偶同,这血迹如何又那们合式?”

    这是生人背时正走霉运,似黄泥入裤裆怎辨得清?

    “狗奴真烈嘴,左右快快与爷夹起!”

    这一阵夹得我魂飞魄尽,已经在阎王殿走了一巡。

    想不招老父台刑不松阵,招得来又怕是斩首分形。

    最可怜慈母娘五旬已进,年纪老血气衰身靠何人?

    从今后谅不能田家聚庆,直令我不孝儿罪如海深。

    受不起苦毒刑勉强招认,戴荷生本是我丧他残生。

    “凶器放在何处?快呈上来!”

    行凶器是他家一根光棍,裁纸刀割了颈已弃江滨。

    “从凶是何姓名?”

    他姓胡名有仁已经逃遁,大老爷出签票去把他寻。

    招毕丢卡。卡犯知他家富,人人欢喜,即命鸡子加刑。兆麟曰:“各位既要加刑,还要不要钱咧?”众犯曰:“怎么不要钱?团仓礼是少不得的!”兆麟曰:“受了刑就不出钱。常言道:‘针无两头利。’既受苦楚,又把钱安支何地?”众犯曰:“有钱就拿来!”兆麟曰:“过一二日,我母进城,或多或少,自然要交割。”犯人无言,免了苦刑,叫人与他母说信。

    且说曹氏,自命子去吃酒,几天不见回来,心中着忙,喊人去问,才知子遭冤枉,放声大哭,想:“我苦苦守节,无非望着此子,倘有不测,叫我身靠何人?”正想进州去看,忽有人来喊他带些银去和监,知子招认,哭哭啼啼,带银两锭进州。来到卡中,母子抱头大哭,问及苦刑勉招之故,心如刀绞,即拿银一锭作团仓礼。众犯怒曰:“这点银于不够众人吃水,拿来做啥?”曹氏问:“要好多?”众犯曰:“一千不多,八百不少!说得好咧,只要四百两!”曹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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