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亨集
你这狗材!还不与我快滚!”叫人拿棍子来,包得才走,心想:“今日有兴而来,无兴而归,倘若把此事做成,定得大大一分谢礼。这老儿可恶,不惟不从,反出言辱骂,如何转去回话?”想了一会,自己点头说道:“哦,有了,封可亭呀,你今日恃强不嫁,要你日后送来,那时才知老包的手段!”遂到单家。单武忙问曰:“可说成么?我怕你醉得回来不得了,把我眼睛都望穿矣!”包得曰:“我再走慢点,就回来不得了!”单武曰:“如何回来不得?”包得曰:“被他打死了,如何回来得!”单武曰:“到底是打喜,是不允咧?”包得曰:。“可恨这老儿,一见我说就大骂起来,说他是官宦人家,不能卖媳求荣。我说多拿几百银子,他骂:‘你公爷的银子多,他父亲有两个美貌小姨,何不买来睡咧?’又说公爷‘祖宗无德,生出这样败子,该是未曾教训。’我说:‘你为甚要骂我公爷?’他说:‘莫讲你公爷,就是你家大人我都要骂!叫人快拿棍子来,把狗奴打死!”’单武怒曰:“你不允罢了,为甚要骂我?岂与汝干休!包得,你快打个主意,把仇报了,我多拿些银子谢你!”包得附耳曰:“如此如此,不但报仇,而且得亲。”
各位,你说是个啥主意?原来此时有一李大人,乃是公子官,因他父亲在朝官高势大,在皇上面前讨了一个美缺命他去做,贪财无厌,搕计属员,毒害良善。上司奈他不得,才奉书与他父亲,说此方人民刁蛮,多有逆案,不如另调美缺。他父因此另调一缺,满载而归。来至江口,那夜来些强盗,逢人便杀,将李大人杀死,银钱货物抢尽而散。他父痛子惨死,命天下各州府县捉拿盗贼。潮州捉得两名,供是抢李大人的,问他同党姓名,至死不招,收卡候讯。包得进城把盗买活,教咬住封官儿同伙。
再说封官儿闭门读书,侍奉父亲。一日,可亭到亲戚家去,忽来数十人,手执器械,将官儿一链锁去,拉到官前。州官坐堂问曰:“胆大封官儿!为甚抢劫财货,杀死官府?今见本州还不从实诉来!”官儿曰:“学生闭户攻书,今日忽来几十个公差,无缘无故把学生锁拉进州,还望老父台作主。”官曰:“你在江口杀死李大人,抢了银子,还假装不知吗?左右与爷看刑侍候!”官儿听得大惊,眼泪双流,诉道:
跪法堂不由人珠泪滚滚,尊一声大老爷细听分明。
民先祖在平阳为官清正,老爹爹乐喜事隐居耕耘。
民自幼读诗书品行端正,知法律与报应从未坏心。
每日里在家中把亲孝顺,又何能劫官府千里杀人?
“哼,你伙同盗贼在江口抢劫,杀死李大人,今见本州还要强辩吗?”
呀,大老爷呀!
说抢杀是何人递呈具禀?切不可听虚言诬陷学生!
“胆大狗奴!还说本州诬你?左右带盗来对质!”左右带到,官问:“你说封官儿与你同谋劫杀,如今已到,有他无他,从实说来!”盗曰:“大老爷呀!我与他同盟合伙,劫官分脏。”
呀呀!
听此言骇得我神魂不定,为甚么说我是合伙同盟?
我平素未与他结有仇恨,难道说那盗贼这样无情?
转面来我问你尊名高姓?
“我叫把山虎李贵,难道你就认不得了?假啥子!”
为甚么将抢案平白诬人?
“我与你劫李大人是盟过誓来的,难道你不认就把此案滚脱了吗?”
这这这正是黑天冤活口咬定,浑身上生有口也辩不清!
真果是强盗心比狼更狠,眼睁睁将活人抬到死坑。
尊父台切不可把他话信,有几个做强盗不坏良心?
犯了案怕受刑捕风捉影,拉空子来填槽皂白难分。
“狗奴!有人对质还要强辩?与爷重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