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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亨集
人须当要忠心耿耿,更不可起奸诈欺哄主人。

    凡百事早与晚小心谨慎,当堂倌为幺师总要殷勤。

    待宾客和商贾至诚至敬,言谦和语稳重切莫高声。

    办小菜切不可刀下藏隐,添饭食当看顾下力之人。

    凡归帐个个钱不要见尽,有毛钱和少数莫与人争。

    倘若是挣有钱莫太看紧,还须要行方便恤孤怜贫。

    若客商无银钱远方受困,留一宿赐一饭大有功勋。

    儿能够体父志莫坏德行,定保儿无灾难财发万金。

    说到此不觉得心中烦闷,莫不是父子情就此离分?

    云发嘱毕而死,母子痛哭一场。银娃去与掌柜磕头,借钱葬父,来年帮工退还。掌柜借钱十串与他。银娃备办衣棺,祭葬已毕,即到店中打杂跑堂,早去晚归。次年管案,即顶父职,人亦以张幺师呼之。这幺师殷勤忠直,胜过于父,兼之为人灵便,言语谦和,交呼应酬,事事周到,人人喜悦,远近客商都肯投宿,店内生意比上年兴旺几倍。店主见他每夜归家不便,停间空房叫他母亲搬来居住,供他饭食。何氏见店主气慨,即帮他烧火扫地,喂猪、洗铺盖,极其勤快。张幺师又有孝心,凡饮食办得多的打头奉母,又体父亲之训,不刻苦贫困,不争毛钱少数,别店都想添钱争请,张以父职为重,亦不另帮。

    一日,忽来一人,不过十八九岁,衣服褴褛,面黄肌瘦,举动斯文,孤身投宿。店主不歇,其人曰:“小子远方人,来到贵处,天黑难行,歇宿一夜即走。”店主曰:“歇不到了,到别处去。”其人曰:“掌柜,‘那个男儿不出门,谁处都好行方便’,小子也是读书人,留宿一夜何妨?”店主曰:“你才唠叨!叫你别处去歇,那有许多屁放?何不快滚!”其人曰:“□,掌柜,你是开店之家,原望歇客;我们行路之人,原该投店。怎说唠叨放屁去了?”店主曰:“我开我的店,歇我的客,不歇你这宗匪人!”其人曰:“你不歇我罢了,为甚开口就骂,又说我是匪人?到底是奸是盗,拿着我有何凭?岂由你乱骂吗?”店主大怒,撞出欲打,张幺师忙来拉住,将客主掀开,问曰:“客何姓?家住何方?作何贵干?”其人与张幺师作揖,说道:

    这阵急得心火喷,老板做事太无情!

    装模作样喊我滚,为甚全不重斯文?

    “你姓啥子?”

    我今告你本杨姓,少年读书在黉门。

    “噫,你还是个秀才,出门做啥子事咧?”

    跟棚赶考来川省,行至此处夜黄昏。

    “既是赶考,为甚不跟学院一路,来在此处何事?”

    皆因背时行霉运,放了几抢都无名。

    忿气不过回原郡,无有盘费当衣襟。

    “完了,读书人是这样下场就造孽了。”

    呀,幺师呀!

    男儿谁不离乡井,歇宿一宵就起程。

    张幺师听得此言,心中怜恤,去与店主说情,曰:“此人姓杨,是个读书人,跟棚赶考回家的,歇宿一夜,谅也无妨。”店主曰:“新官出得有示,凡单身孤客来历不明之人,不准收留。此人一无行囊,二元包伞,如何留得?弄出事来,谁人担待?”幺师曰:“我已问明,只管放心,凡事有我。”店主准情。张幺师留他进来,与他看了一铺。

    次日,忽落大雨,店主不好催他起身。落了三日,雨仍不止。杨客人忽染时行痢症,上呕下泻。店主唤幺师曰:“那杨客人,你快喊他走,若是无钱,口案我也不要,免得死了打脏我的店房。”幺师问曰:“杨先生,你病体如何?掌柜喊你走。”杨曰:“我头昏肚痛,四肢无力,寸步难行。望幺师说句好话,我好点就走。”张幺师对店主曰:“他病重难行,不如请医调治,好了也有功德,就死了也无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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