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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什么她会这般被绞杀而死,谁也没有任何头绪。之后犯人也毫无眉目,警方的搜查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关于这个事件的报道也逐渐平息下去,不久就消失了。是个令人伤感而悲痛的事件,就好比那直到黎明下个不停的那冰冷的夜雨一般。

    “那孩子是被恶灵附了身了。”惠理小声地像是坦白一般的说道。“那东西不即不离地跟在她背后,一边向她颈项吐着冷气,一边紧紧地追在她身后。除此之外很多事都无法解释清楚。你的事也好,厌食症也好,在滨松发生的事也一样。其实我并不想把这些说出来的,因为一旦说出口它就好像会变成真实存在的东西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它深埋在自己心中。原本是打算就这么保持沉默直到死去了的。但现在下了决心说了出来。因为接下来我们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吧。也许你是需要好好弄清楚它的吧。那是恶灵。或者说是近似恶灵的某种东西。而柚直到最后,都没能甩开它。”

    惠理深深的叹了口气,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看着。那双手正剧烈的颤抖着,足以让人一见即知。作把视线从那双手上移开,从摇摆的窗帘角中向窗外看去。沉默降临到了屋子里,令人窒息而充满了深深的悲伤。其中的那份无言的情感,就像掘开了地表、创造出了深邃湖泊的远古冰河一般深沉而又孤独。

    “你还记得李斯特的“巡礼之年”么?柚常弹得那首曲子。”隔了一会儿,作像是为了打破沉默似的问道。

    ““郷愁Lemaldupays”。我当然记得了。”惠理说道。“现在也时常会听,要听么?”

    作点了点头。

    惠理站起身,走到橱子上那个小型音响之前,从叠起来的几张专辑中取出一张,放在了音响的盘上。从外放器中流淌起“郷愁Lemaldupays”。一只手静静弹出了单音的主旋律。两人又隔着桌子坐下,默默的倾听着那旋律。

    在芬兰湖畔所听到的那音乐的回响,与在东京公寓里的一室里所听到的,有着很为迥异的风味。但无论在哪里听,即便CD和老唱片有所区别,音乐本身仍旧是不变的那么美。作脑海中浮现出柚在自己家中的接待室里坐在钢琴前,合上眼睛,微启薄唇,探寻着不成声的语言。那样的她离开了她自己,她所在的是其他的地方。

    不久那首曲子终了,中间隔了一会儿,就开始了下一首曲子。

    不久那首曲子终了,中间隔了一会儿,就开始了下一首曲子“日内瓦的钟”。惠理用遥控器把扩音器的音量调小了。

    “这和我一直在家听的演奏,感觉有些不一样呢。”作说道。

    “你听的是谁演奏的?”

    “拉扎尔贝尔曼LazarBerman的。”

    惠理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过他的演奏。”

    “他的演奏也许稍微更唯美一些。这个演奏十分优秀,但与其说是李斯特的音乐,却总带着些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的格调啊。”

    惠理微微笑了。“因为是AlfredBrendel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可能说不上那么唯美吧。但是我很喜欢。但可能是因为从以前开始听的就是他演奏的,所以耳朵习惯了吧。”

    “柚弹这首曲子弹得极美,充满了感情。”

    “是啊,她弹得是这种长度的曲子的话,是弹得十分之好的。要是更长的曲子的话,就会遗憾的弹到中途便气力用劲了。但每个人有各自的风格,她的生命直到现在仍旧鲜活地蕴藏在在这种闪光的曲子中。”

    在学校里时,当柚在教几个孩子弹钢琴时,作和青大抵就在小小的操场上和男孩子们踢足球。他们分成两组,互相朝对方的门框(差不多就用纸箱子来凑合)踢进足球。作一边传着球,一边不经心的听着从窗那边传来的钢琴音阶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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