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九 同毛泽东“闲聊”
道俄罗斯人,但她却很正直,很谦逊,很懂礼貌。她爱她的祖国,她也爱中国,任何人只要有一点对中国不尊重的表现,她都会挺身而出,予以驳斥或反击。但这样的正人君子终究不能代表她的全民族。
我离开格贝乌到了莫斯科,在莫斯科得到王友直的夫人妞拉的帮助,找到了住外。随即寻找祖国的亲人——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团。
所幸中共代表团已不是以前王明等把持的那样,而是“党内的妈妈”任弼时同志在领导。
任弼时同志到共产国际以后,很快打通了由莫斯科经新疆到内地的交通线。我们回国就是走的这条交通线,这是一条艰苦而漫长的交通线。
这里要说明的是:这条交通线发挥过重大的作用。那时苏联援助中国抗日的军火和装备,就是沿着这条线路源源运来的。但苏联的援助是给中国政府即国民党政府的,为的是支援抗日。而真正积极抗日的是我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然而,这些军援,蒋委员长没有给过我军一粒子弹,苏联也不曾给过我军一粒子弹一文钱,对中共只是道义上的关心和支持。我们从这条交通线上得到的好处,除了可以走人以外,就是偶而可以和苏联互相交流一点图书和报刊。
1942年,苏联驻重庆大使馆武官向蒋介石政府建议:八路军抗日有功,他们抵挡着日、伪军的百分之八十,苏联给中国的军援应该分给他们一部分才是合理的。这个建议不提倒还罢了,这一提,不仅不给军人,国民党还指使设在兰州的检查站,把从苏联运来途经这里的所有书报都查获、销毁,于是什么也收不到了。
1942年随着盛世才的叛变,在新疆的大批共产党员被投入监狱,这条交通线也就中断了。
当我同毛泽东谈起这条交通线时,以上事情尚未发生。我只是同他谈了我到共产国际以后的情况,任粥时同志要我帮他工作。那时,国内的报刊还可以源源而来,虽然已过了很长时间,但在莫斯科的人仍觉得很新鲜。尤其是毛泽东的文章、谈话记录和各项声明等,使这些游子如久旱逢甘露,滋润着我们的心田。我日以继夜地忙碌着,把毛主席的所有言论全文翻译成俄文,其它材料则是摘录节译,向各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介绍过去。还给被王明、康生利用苏联肃反扩大化而关押的中国同志逐一进行甄别,把他们解脱出来,大部分送回国内,如陈郁、李立三等。
毛泽东听着这些,只是沉思,没有说什么话。
毛泽东善于启发人谈话,我又喜欢把心里话倒出来,所以大部分时间是我说,他听。而他只要说话,都是有深刻含义的。比如:我们散步时,路上遇到一块石头,他就说:“要是夜里走到这条路上,就可能绊一跤,因为不了解情况。而石头是客观存在的,绊了跤,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所以,吃亏,受挫折,都是因为自己对客观情况了解不够,怪不得别人。”
他每说几句话,都够我深思良久,吸吮其中的真谛,补我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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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