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郭松龄倒戈为哪般
回巡查。郭松龄在宣布“反奉倒张”之后,请愿意参加的各师长、旅长、团长在参战书上签字,不签的也不勉强。
由于事发突然,这些中高级军官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齐恩铭、裴春生等4位师长公开表示反对,后来这几个人被送到李景林处软禁,而其他人大都在参战书上签了字,表示愿意跟从郭松龄倒戈反奉。
郭松龄倒戈的消息仿佛一枚重磅炸弹,几乎把张作霖给炸懵了,张学良也是十分惊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的张学良正忙于招抚渤海舰队,还真没想到郭松龄会在背后这么搞他一下。更要命的是,郭松龄最初都是打着“清君侧”、“拥护张学良主政”的名义反奉,这让张学良显得更加被动。11月24日夜,张学良乘火车南下,但因陆路被阻而改由海路到达秦皇岛,他先派自己的日本顾问仪峨诚也少佐与在滦州给郭松龄治病的日本医生守田福松通电话,希望能亲自见一次郭松龄,但遭到婉拒。
无奈之下,张学良只得托人给郭松龄送去一封亲笔信,信上说:“承兄厚意,拥良上台,但我对于朋友之义尚不能背叛,又岂能见利忘义,背叛自己的父亲呢?所以兄台所谓统驭三省、经营三省者,兄台可自为之,我虽万死也不敢承命,免得落下千古忤逆之骂名。”
尽管张学良一再向郭松龄保证,只要停止军事行动,一切善后问题由他负责,但郭松龄此时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往前,并无第二条退路。在此情况之下,双方也只能兵戎相见,在战场上一决高低了。
和张作霖相比,郭松龄这个人在政治权谋上还是欠稳妥的。比如郭松龄宣称自己这次倒戈是要“清君侧”、“拥少帅上位”,张作霖将计就计,很快便将杨宇霆撤职查办并让张学良前往招抚。但郭松龄拒绝与张学良见面的事实,等于不打自招,不但让自己的这两个号召在无形中化为乌有,反而让自己这种口是心非的司马昭之心,将士皆知。毕竟,奉“少帅”伐“老帅”,这不仅违背了中国传统的基本人伦大道,在策略上也并不高明;而率少帅之兵行逼迫之实,也是一种不忠不义的不耻之举。
在处理与其他奉军将领的关系上,郭松龄也是刚愎自用、举止操切。比如擅杀奉系将领姜登选,便是一例。姜登选是“士官派”的重要成员,此人一向沉默寡言,性格沉稳平和,在奉军中很得人心。但郭松龄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与之发生矛盾,姜登选还曾在张作霖面前告过郭松龄一状,郭松龄由此怀恨在心。在后来的安徽督办问题上,尽管姜登选挤掉郭松龄出任了督办一职,但原因并不是姜登选要抢,而是因为杨宇霆抢掉了本该由他出任的江苏督办,这个事情主要应怪罪于杨宇霆而不该迁怒于姜登选。但姜登选在孙传芳军队夺下苏皖后,在返回奉天途中被郭松龄截住并下令枪决,借口便是“为穷兵黩武者戒”。
说姜登选“穷兵黩武”,显然是帽子大了点,而未经审判便枪杀一位陆军上将,更是让奉军内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郭松龄这种挟嫌报复、草菅人命的做法,实在是给对手加分而给自己减分的愚蠢之举。据笔者的揣度,郭松龄杀姜登选固然有个人嫌隙之原因,但很可能是要拿姜登选来“祭旗”,以表明自己“有进无退”的决心(亦可杜绝侥幸之心)。
郭松龄统率的军队是奉军中的最精锐,从宣布起事不到半个月,郭军便相继击溃了张作相、汲金纯、张学良的守卫部队并进占锦州,此时离攻下沈阳已是指日可待。可惜的是,由于进兵速度过快,加上后勤等方面原因,郭军已经疲惫不堪,郭松龄也只好命令部队在锦州休整三天。由于郭军未能猛追穷寇,以至于奉军得到宝贵的喘息时间,而吉林等方面的援军此时也源源不断地开到,这对郭松龄是极其不利的。
更重要的是,张作霖利用此机会加紧了与日本的勾结,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