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神愈用而愈出,智慧愈苦而愈明
太可靠的地方还有几段?下次写信详细告诉我。九江修壕沟六道,宽深各两丈,吉安是否可以仿照?
沅甫九弟左右:
十九日亮一等归,接展来函,俱悉一切。临江克复,从此吉安当易为力,弟黾勉为之,大约明春可复吉郡,明夏可克抚、建。凡兄所未了之事,弟能为我了之,则余之愧憾可稍减矣。
(咸丰七年十二月廿一日与九弟国荃书 公元1858年2月4日)
吾在江西,各绅士为我劝捐八九十万,未能为江西除贼安民。今年丁忧,奔太快,若恝然弃去,置绅士于不顾者,此余之所悔也(若少迟数日,与诸绅往复书问乃妥)。弟当为余弥缝此阙,每与绅士书札往还,或接见畅谈,具言江绅待家兄甚厚,家兄抱愧甚深等语。
沅甫九弟左右:
余在外数年,吃亏受气实亦不少,他无所惭,独惭对江西绅士。此日内省躬责己之一端耳。弟此次在营,境遇颇好,则上不可再有牢骚之气,心平气和,以迓天休,至嘱至嘱。
(咸丰八年五月十六日与九弟国荃书 公元1858年6月26日)
带兵的方法,以体察人才为第一;其次是整顿军纪和研究战术。《得胜歌》中的每一条,都要仔细研究。至于口粮的事,不必过于担心,不要常写信去催问。你的军队既然每月获得湖北方面六千两、江西方面两三千两,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李希庵十二日来我家,说迪庵想资助给你一万两银子的军饷。另外,我在浙江有盐款盈余的一万五千两银子还在江西省,昨天盐局派专人来汇报、询问,我嘱咐他们把盐款解交到藩库当做军饷。以后这一笔款项也可以考虑解送一部分给你营中,但弟不适合请求要这笔钱。
沅甫九弟左右:
十九日亮一等人回来,收到来信,一切都已经知道。临江已经收复,从此吉安的事就容易了,弟要努力做好。大约明年春天可以克复吉郡,明年夏天可以克复抚、建。凡是为兄未能完成的事情,弟能为我完成,那么我的愧疚、遗憾可以稍微减轻了。
我以前在江西,之所以郁郁不得志的原因是:第一,不可以干预民政的事务,只有剥夺民众的权力,却没有造福民众的地位,一肚子诚心无处施展;第二,不能够和官员见面、交往。凡是城里的文武官员同我见面、交谈,总要受到别人的监视;第三,不能够和士绅联络,凡是士绅与我的军队关系相处得好,就会因为有人吃醋而得罪他(万篪轩就是这样)。由于这几个方面,所以我郁郁不得志,没有地方发泄。然而这些都是因为不应该驻扎在省城的缘故,因此添了许多烦恼。弟现在没驻扎在省城,除了接见官员不用再说之外,对于爱戴民众、联络士绅两件事情都要全心全意地去做。现在军饷充足,只要是抽厘劝捐的事,务必要停止。士兵如果扰民,要严厉禁止。如此这样,我以往爱惜民众的诚心,及弟可以替我表达一些了。
我在江西省,各位绅士为我的军队捐了八九十万两银子,没有能够为江西除贼安民。今年奔丧走得太快,仿佛冷淡地离开,对绅士们不理睬的做法,我对此感到后悔(如果晚走几天,与绅士有些来往,书信问候才妥当)。弟应当为我弥补这个遗憾。每次与绅士书信往返,或接见畅谈,要说到江西绅士对待家兄很热情,家兄十分惭愧等。这其中像刘仰素、甘子大两个人,对他们我尤其觉得愧疚。我请刘仰素带领水军,劳苦了三年,战功显著,他没有辜负我的知遇之恩,而我却不能与他在一起共患难。甘子大是我请来管理粮台的,任劳任怨、委曲求全,但我因为奔丧而突然离开,没能够为他安排个好前程。这两个人都是我有所愧对的,你要替我做些补救。
我在外面几年,吃亏、受气也实在不少,其他没有什么惭愧的,只有对江西绅士才觉得惭愧。这是我最近反省,责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