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税。我每次去逛夜市，看到冒着冷冽的夜风，坚持到午夜，以博蝇头微利的人，就想到这个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就在这豪华的银座，一边有高贵的咖啡室、舞厅，一边却有这些可怜的摊贩，这难道不是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表现么？

    可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怪现象还不止于此。我在报上看到这样的报导：风化警察强奸了一个咖啡店的女侍者。什么叫“风化警察quot;呢？原来是专门维持风化的特种警察，专门在公园，在什么神社的院子里，查考有没有一对儿在作quot;有伤风化quot;的事。这恐怕是日本特有的quot;制度quot;罢？输入而且模仿西方文明的日本毕竟还有quot;东方quot;的特色。因为，在日本那时，quot;恋爱quot;是自由的，但quot;野合quot;是犯法的。风化警察看到有quot;野合quot;的一对，就要带这一对到警署，查问地址、职业，是否各有所属，或者已订婚而尚未嫁娶，或者是先行交易然后再论嫁娶。总之，麻烦得很，警官认为必要时，可以判拘押几天或罚款若干。这里所讲风化警察强奸了咖啡馆女侍者的事，出在大都市的大阪。有一位quot;风化quot;警察特别忠于职守，经常整夜到处巡逻，维持quot;风化quot;。有一次，他在午夜三点钟街头既已人静，公园、神社内连人影也没有的时候，闯进一家已经打烊的咖啡店查看有没有人在干那有伤quot;风化quot;的事。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在咖啡店楼上发现了并头睡觉的一对儿。女的是该店的侍者，男的不知何许人。这被发现的一对儿申述了许多理由，又苦苦哀求，但quot;风化quot;警察是只认识quot;风化quot;，不知有quot;人情quot;的。他不问如何，命令这一对儿离开那咖啡店，说要带到quot;本署quot;去。可是到了半路上，这位quot;风化quot;警察改变了主意，说男的可以不去，只要女的。这样拆开了后，他自己就来扮演那已走的quot;男的quot;，当他的大嘴巴贴到女的脸上时，就挨了清脆的一掌，女的也转身跑了，quot;风化quot;警察却不肯罢休，追到一个小学的操场前，追上了，他发疯似的把女的拖进操场，就在那里强奸了她。这位quot;风化quot;警察努力要使女的quot;保守秘密quot;，但是无效，第二天，这个咖啡店女侍者告到警察署，自然也被报馆里知道了，于是quot;舆论quot;大哗。没有把强奸犯拘押起来的警署长官为了平息quot;舆论quot;，对各报记者说：“M是这里的模范警察。这回的失态，也许是一时的错误，然而为纪律计，我们觉得还是罚他的好，却不必张扬其事。我们已将他解职。quot;

    这件事，引起了我这样的感想：把一个人的职业派定为专门查问男女间的quot;秽亵quot;，事实上是引诱这个人去做quot;有伤风化quot;的事，但却美化此职业的名称曰quot;维持风化quot;，这真是对于人的本能的嘲弄，怎能怨得他不quot;失态quot;。这也是只有文明社会的统治者们才会想出来的quot;法律quot;。

    大约是一九二九年春，我移居京都，火车中照例碰见那个特高，到京都住定后，也经常有特高登门拜访，不过另是一个人了。我移居京都，因为老友杨氏夫妇①及高氏兄弟等其他一些朋友都早已住在京都，熟人多，热闹些；而且也因为京都生活费用便宜。杨氏夫妇和其他朋友不住旅馆而住日本人出租的房子，这要比住旅馆便宜。是在郊外，面临小池，一排三四间，高氏兄弟住了两间，我就和他们做邻居。房东住在就近一间稍大的屋子。此地不临马路，门前池旁的小道，只有我们几个中国人出来散步。不久，一个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