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伦式的不幸
、为莎士比亚本人从心底里认
同的看法。因此诗人辛纳之死的喜剧性的,而凯撒、布鲁国和卡修斯的死则是悲剧性的。对我们来说,个体之死已失去了普遍的意义,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一种不仅体现于外部形式中,而且深入了我们的信念之中的观念。因此,今日的大悲剧不是与个人、而是与社会密切相关的。以恩斯特·托勒的剧本《大众与人》为例,我并不认为它比得上历史上最辉煌时期产生的最优秀的作品,但是我确信它是经得起比较的;它是崇高的、深造的、实际的,它关注英雄行为,正如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的,“用怜悯和恐怖净化读者的心灵”。由于旧的技巧、旧的传统必须被人抛弃;但又不能代之以平庸之物,因而像《大众与人》这种现代悲剧的例子还是很少见的。要写悲剧,作者必须有悲剧的情怀。要有悲剧的情怀,他就必须意识到自己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不仅用自己的心灵,还得用自己的生命和激情去体验。克鲁奇先生在他的书中不断地谈到绝望,人们不禁为他对悲惨世界的英雄式的接受所感动;但是他的悲惨世界乃是基于这一事实,即面对新的刺激,他和大多数文人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感知旧的情感。刺激当然存在,但不在文人圈子里。文人小圈子与社会生活之间没有重要的接触,而人的情感要想有一种严肃的深度,要使悲剧情感和真正的幸福感得以产生的话,这种接触是必不可少的。对那些才华横溢但又迷们困惑、无所适从的年轻人,我的告诫是:“放弃创作的企图,相反地,尽量一字不写。走进大千世界;去做一个海盗、一个
波罗之王、一个苏维埃俄罗斯的劳工吧;去寻找这样一种生活,去找到这样一种存在方式,让基本的体力需要的满足占据你的全副精力吧。”我并非向一切人,而只是向那些患有克鲁奇先生所诊断出的疾病的人,推荐这一实践课程。我相信,经过几年这样的生活,这位以前的知识分子就会发现,不管他如何努力遏制自己,也不能阻止自己不去写作了。这时,他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写作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