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现实的迷狂
控制你的力量,就几乎不可能再摆脱了。所以当新的欺骗产生时,过去的欺骗依旧顽强地存在。
降神会只有在黑暗的屋子里举行,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朦胧地看见幽灵的影子。如果我们把灯光开大一点,我们就有机会看看正在发生什么,幽灵就会瞬间消失。我们被告知他们是很害羞的,我们中的一些人就相信了。在20世纪的灵学实验室里,有一个“观察者效应”:那些被描述为天才的通灵者们发现只要怀疑者一来,他们的力量就显著减弱,而一旦有像詹姆斯·兰蒂那样精通魔术的人出现则力量就会完全消失。由此可见,他们所需要的只是黑暗和轻信。
一个小女孩曾是一起19世纪著名的诈骗案——与灵魂交谈(幽灵用振耳欲聋的声音回答问题)——的同谋。她长大以后承认那是个骗局;她使大脚趾的关节劈啪作响,她演示了这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的公开道歉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而且她在被了解后,遭到谴责。灵魂交谈已如此被人确信,仅仅是一个认罪的交谈者信口说的话是无法使人否认它的,尽管最早是她开始整个欺骗活动的。一个故事开始流传,说她的认罪是在狂热的理性主义者强迫下做出的。
像我前面提到的,英国的一些骗子承认他们制造了“农田圆圈”——在田地里的几何图形。那并非什么外星艺术家用小麦做的艺术品,而只不过是两个家伙用木板、绳子和一点古怪的想法做成的。甚至当他们演示是怎么做的时候,信仰者还是不为所动。他们争辩道,也许有些农田圆圈是骗人的,但圆圈太多了,其中有些图形太复杂了,只有来自地球之外的力量才能制作出来。英国其他的骗子们也承认了。但有人反驳说,农田圆圈在英国之外的地方也存在,比如匈牙利,这又做何解释呢?不久匈牙利一群盲目效仿的青少年也承认了。但是,还有……
为了检验一个精神病医生对外星人劫持的轻信程度,让一个妇女假装说受到了劫持,治疗师对于她编造的幻想很感兴趣。但当她宣布这是个骗局时,治疗师的反应如何?重新检查他的会谈记录或自己对这样的病例意味着什么的理解吗?不。在另一天里他说:(1)即使她没有意识到,但她已经被劫持了;或(2)她有些疯狂——毕竟她去看了精神病医生,不是吗?或(3)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个骗局,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自作自受。
有时我们更容易抛弃有力的证据而拒绝承认我们已犯的错误,这是值得我们了解的关于我们自身的信息。
一个科学家在巴黎的报纸上登了条广告说,他可以提供一张免费的占星天宫图。他收到了约159份的回应,每一个都按要求详细地写了地址和出生时间。每个回应者都收到了同样的一份天宫图,并附有一张询问天宫图准确度如何的问卷。94%的人(和90%的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回答说在天宫图里至少辨认出了自己。然而,这张天宫图是给一个法国杀人犯绘制的。如果占星家不用看到对象就可轻松地做到这些,可以想象那些能够极其灵敏地感觉到他人的细微变化而没有过分顾虑的家伙能够做得多么好。
为什么我们如此容易就被预言家、心灵感应者、看手相者和茶叶、芋头、欧薯草的判读者或类似的人所欺骗?当然,他们注意到了我们的姿势、面部表倩、衣饰和关于一些无关痛痒问题的回答。他们中有些人对此非常擅长,在这些方面许多科学家几乎从未意识到。有一个计算机网络,“职业”通灵学家向它提供自己顾客的生活细节,使他的同事马上就能得到这些情况。一个关键的工具就是所谓的“不偏不倚的描述”,一种将对立的偏好非常巧妙地平衡起来的陈述,以至于任何人都会意识到其中有一点是说对了。这里有个例子:
有时你是一个性格外向的、和蔼可亲的、好交际的人,但有时却内向、谨慎、沉默寡言。你发现把自己过于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