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若是个小伙子，去科考，多半也摘个功名。

    己夫人跟他提到这个伶俐的女商人时，文祥还不敢尽信。日一见，超乎他想象。

    文祥合上教材，笑道：“听说上次你来，送了点小礼物，致使拙荆生疑。这个你别见怪。官场如战场，我不是靠做官捞油水的那种人，办洋务又树敌不，因此更要小心谨慎，不让人抓到把柄。”

    文祥如此推心置腹，林玉婵反倒惊讶，忙说：“不怪不怪。您小心点是应该的。不过……”

    她环顾这个简朴的小院子。在大清朝当官，总不至于越当越穷吧？

    文祥夫人看着她的土包子样，立刻明白了她心里嘀咕什，笑道：“不怕你笑话。我家老爷一年俸银百两，大概还不如你哩。”

    这就是林玉婵土包子的地方了。我大清官员都是为民服务之公仆，俸禄然是极低的，甚至不够日常衣帽交通住宿的花销。所以需要各位公仆己想办法赚外快。

    有些官员钱字当头，每天开张营业，大大方方赚以权谋私。做为收贿受贿关系网中的一个节点，然会官官相护，没人揭发他。

    比如李鸿章。家乡当铺开得红红火火，一旦太后问起来，人人为他说好话，说李抚台为大清鞠躬尽瘁，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几家当铺，人无完人，何必深究呢。

    而文祥处于另外一个关系网——那些诩清廉、纯靠师生门乡形成的提携链条。这一批官员相对律一些，只会收取“冰敬”、“炭敬”、“年敬”之类的小额钱财，维持一生活水准。

    比如曾国藩。他誓要“学做圣人”。知道当官肯定赔本，因此进京之前，先从家里凑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后来果然年年赤字，只管人借钱，最多的时候欠了各方债主一千多两。

    既然要当“圣人”，旁人然对他更苛刻。一旦钻了钱眼，被人参上一本，落马的风险反而更大。

    所以文祥对收礼之事极其谨慎，唯恐“过界”。

    林玉婵隐约想通这些，忍不住叹道：“大清官员都像您这样就好了。”

    又想，难怪文祥喜欢赫德呢，两位都是廉政先锋。

    文祥看她一眼，哑然失笑，过了一会，才低声语：“要是都像我这样，更是什事都办不成啦。”

    林玉婵：“您说什？”

    文祥不再提这茬，忽然收起笑容，站起来，说话带了三分威严。

    “苏林氏，既然你大老远上京一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倒有一事，需要派人去上海办。你愿不愿意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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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