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豪不语，只是望着那张照片发愣。

    晏钧拿第二张照片：“2017年，你和她去了云南大理，之后你去了丽江。在丽江，你去了玉龙雪山，这是你在海拔4782米的地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拍的合照。”他将照片放得近了些，换成了寻常聊天的温和语气，“你的合照是请游的朋友拍的吗？还是请旁边的游客拍的？拍得真好。”

    事实上，陈德豪的确被晏钧突如其来的与案情无关的发问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或者说是，被温情的回忆碎片打得措手不及。

    总之，陈德豪回答了他的问题：“是找旁边的游客拍的。”

    “千多的海拔......”晏钧将照片转向己，认真地端详了片刻，又问，“这高的海拔，你和张浅当时都没现高原反应？”

    一旁的詹若西不解地看着晏钧。

    “没有。”陈德豪垂头，微微摆弄着手指，“我俩平时会一起游泳，身体都不错。”

    未等晏钧开，陈德豪人预料地续道：“那是我和张浅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旅行。我是一六年在一起的......她很难追，我追了两年才追到。”他微顿，抬眼看着对面桌上的纸张发呆，“她生活得很认真，也很努力。”

    晏钧没有再继续聊天的对话模式，而是在对方的心理戒备值最低的时候，骤然转了话锋：“那你为什杀了她。”

    陈德豪一时间难以适应晏钧陡然变回严肃的模样，嚅嗫道：“我没有......我没有杀她......”他的眼神回到那张照片，嗓音里隐约以听到啜泣，“我只是杀了她的肉体，至于她的灵魂......我还在寻找，”他两眼泛泪地注视着晏钧，语气接近央求，“晏警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的，我一定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詹若西听了快一个小时陈德豪和张浅的故事，此时已经被感动得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全然忘了己的指责，也忘了对面讲故事的是个杀人犯。

    晏钧没有立刻回

    答，而是继续道：“你现在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你怎解释范岩的死？难道他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陈德豪没有再回答，只是垂眼默不作声。

    而是熟练地看向隔窗那侧的警员，眼神示意审讯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准备结束了。对于张浅一案，犯人已经认罪，虽然只是承认杀害了肉体，但对于定案来说已经足够了。而对于范岩一案，凶手即使不承认，待会等鉴定结果一来，便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凶手是谁了，即使凶手己不承认。

    晏钧起身收拾资料时，詹若西还在原位上用纸巾擦鼻子。晏钧冷着脸拍了詹若西，然后了审讯室的房门。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詹若西小心翼翼地嚅嗫道：“晏队，陈德豪......会被叛无期？”

    “这个我不好说。”晏钧微微放缓了步伐，漠然道，“你给我听好了，但凡是杀人犯，不管他有什苦衷，什难以言表的过去，都不成为犯罪的理由。”

    回到办公室，陈韩和林禾便拿着比对结果走了上来。陈韩将报告递给晏钧：“晏队，这是范岩案发现场的足迹。由于当晚降雨，足印被冲刷到了部分，加长了比对的时间，但是还是给鉴定科的人查来了，的确是陈德豪的鞋印。”她推推眼镜，续道，“估计是陈德豪以某种理由把人带到了铁轨附近，然后以家人威胁范岩写了遗书。”

    林禾也递上手中的报告：“前日的医学鉴定报告也来了。没想到陈德豪这小子，分明患着精神病，犯起案来脑子倒是清明得很，杀范岩的时候一点也不糊，还利用反侦察手段伪造了假的遗书。”

    晏钧粗略地看完两份报告，拧成结的眉心终于舒开了些：“好。”他将报告递回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