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是,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是我自取其辱罢了,幸而还有人不嫌弃,喜欢的什么似的...
江梦枕咬着牙加快了脚步,又气又恼地恨不能踹他一脚,压着火好不容易进到挽云轩,齐鹤唳又在他身后施施然地说:对了,那件猩猩毡的斗篷也是眼熟,是不是谁也有那么一件呢?
...你!江梦枕忍无可忍回身把齐鹤唳从台阶上推下去,不许跟着我!你可真讨厌!
主屋的门被甩上了,齐鹤唳捂着胸口忍不住浅浅一笑,这真是极其奇妙的体验 ,那样矜持守礼的江梦枕竟对他动手了,如同任何一个吃醋的夫郎一样对丈夫又打又骂!别的人都在担忧自己的伴侣不够好,齐鹤唳却怕自己的夫郎太完美、完美到永远只能仰望,他不想江梦枕一脸平静地和他商量两个人要做怎样的夫妻,好像所有的情感和进退都被预设得明明白白,然后江梦枕就戴上完美夫郎的面具,不再管他的死活。
齐鹤唳真恨不能冲进屋去,把江梦枕抱起来转上一圈,他自觉这是一种好的改变,他与江梦枕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平等了,不再是他一厢情愿地为江梦枕烦恼,江梦枕也会为他难受、伤心、生气。齐鹤唳被一时的快慰冲昏了头脑,其实他之所以感觉到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平等,只因为江梦枕越来越在乎他,而刻意伤害一个在乎你的人,是最不明智的事。
碧烟,把我那件海龙皮的裘衣找出来。齐鹤唳成天领着肖华这么个大活人在江梦枕面前晃,泥人也被激出三分火气。
压箱底好久了,怎么忽然想起来穿那个?
我冷,行不行呢?江梦枕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有本事他再去找件一样的...
碧烟笑道:我这就去找,怎么还闹上脾气了?要我说真是怕冷的话,还是要接着喝药,上次让二少爷一气,又撂下了。
他回来就是气我的,成心不让我踏实!江梦枕坐在妆台前梳头,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自己过自己的,只当他没回来罢了。
他用过饭后,换了衣服向梅林走去,想来那株白梅又该开花了。他穿过一片片红梅往深处走去,迎面忽然飘来几片白色花瓣,江梦枕赫然看见有个人正在使劲摇晃着白梅的树干,在纷纷扬扬的梅瓣中笑嘻嘻地问:齐哥哥,你看这样像不像下雪呢?
你住手!江梦枕急走了两步,他看着满地的白色花瓣,连生气都没力气、只余下伤心,他极失望地看着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齐鹤唳,难受地说:...你就看着他糟蹋这花?
江梦枕若不来,齐鹤唳必会出言阻止,可江梦枕来了,他反而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么呢?也谈不上什么糟蹋,反正这花早晚也会开败的,不如博人一笑。
江梦枕心头一酸,眼泪险些掉出来 ,他觉着自己仿佛就是那株白梅花,被摧残得花朵飘零、狼狈不堪,而这两个人却站在树下笑得开怀。齐鹤唳为什么要用他的眼泪去博别人的笑?他们在这株白梅花下分明有那么美好的记忆,难道齐鹤全唳忘了吗?难道这株梅花、那些旧事对他来说是一文不值的吗?
齐鹤唳眼见着江梦枕的眼角一点点变得发红,心里也是一慌,他竟把人气哭了!江梦枕穿着和那天一样的皮裘,那时他们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么地伤感无言,他们在纷然飘散的落花中默默地对视着,好像诉尽了万语千言,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这是肖华插不进去的氛围,他赶紧像被吓到似的躲到齐鹤唳身后,探出头去看江梦枕,这花是碰不得的吗?二少夫人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有什么碰不得,不过是普通的一株花,我只是可惜...江梦枕收拾起情绪,淡淡地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二少夫人故意说我听不懂的话,肖华撅着小嘴道:我给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花已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