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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
   “对。”一个头戴西雅图水手队球帽的胖小伙说。大卫想他大概是姓奥卡西,反正是个有撇号的爱尔兰感觉的姓氏,“闭嘴,小姑娘!”

    薇拉朝亨利弯下腰去,亨利往后躲闪了一下,好像她的呼吸都是有毒的。“我听凭大卫把我拖回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这个地方要被拆了!你听说过落锤破碎机吗?你那聪明的脑袋当然明白那是什么。”

    “让她住嘴!”露丝声音含混地哭喊道。

    薇拉靠得更近,双眼在她漂亮的小脸上闪闪发光:“等破碎机离开,垃圾车把这个车站——这个老车站——的废墟拖走后,你们会在哪里?”

    “让我们清静清静,求你,”亨利说。

    “亨利——就像那个唱诗班的女孩对主教说的,逃避不是埃及的一条河。”

    自始至终就不喜欢薇拉的厄休拉·戴维斯朝前跨了一步,人未到,下巴先至。

    她吼道:“滚开,惹人嫌的女人。”

    薇拉猛地转过身:“你们难道都不明白?你们死了,我们都死了,在一个地方待得越久,越难到别的地方去!”

    “她是对的。”大卫说。

    “当然,就算她说月亮是乳酪,你也认为是对的。”厄休拉说。她约莫四十岁,身材高挑,面容好看而严厉,让人生畏。“你对她言听计从,可这并不好笑。”

    杜德利再次发出驴子般的笑声,姓莱因哈特的女人抽了抽鼻子。

    “你们让旅客们心烦意乱,你们两个。”

    说话的是总摆着一副抱歉表情的乘务员拉特纳。他以前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大卫眨眨眼,车站的灯光再次消失,月光重现。他看见,拉特纳的半个脑袋不见了。剩下的半边脸被烧得焦黑。

    “这个地方会被拆毁,你们将无处可去!”薇拉哭喊道,“无处可去,明白吗?”她用两个拳头抹去了脸上愤怒的泪水,“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进城呢?我们会带路。至少,那里有人……有灯光……还有音乐。”

    “妈妈,我想听音乐。”帕米·安德森说。

    “嘘。”她妈妈说。

    “如果我们死了,我们会知道的。”比格斯说。

    “他说得对,孩子,”杜德利朝大卫眨眨眼睛,“我们遇到什么事了?我们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大卫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薇拉。薇拉耸耸肩膀,摇了摇头。

    “听我说,”拉特纳说,“火车脱了轨。这种事情……我很想说,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但这话不是真的,即使在这个铁道系统需要大量整修的地方。可是,的确偶尔会发生这样的事,某一个连接处——”

    “我们掉下来了,”帕米·安德森说。大卫看向她,真的看,有一刻,他看到了一具尸体,头发被烧光,身上裹着一块腐烂的破布,依稀可见原先是条裙子。“往下掉啊掉啊掉啊。然后——”她的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吼声,两只脏脏的小手捂在一起,又猛地拉开:所有的孩子都用这个手势表达爆炸。

    她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母亲就一巴掌抽到她脸上,打得那么狠,打得她牙齿露了出来,嘴角流出了唾液。帕米愣了,不敢相信妈妈竟会打她,回过神之后便开始嚎啕大哭,哭声比先前跳房子时唱的歌谣还令人头疼。

    “关于撒谎是怎么告诉你的,帕米拉?”乔治娅·安德森吼道,同时抓住那孩子的一条胳膊。她的手指陷了进去,几乎看不到。

    “她没有撒谎!”薇拉说,“我们的车脱轨了,掉到了山谷里!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也是!不是吗?不是吗?你脸上都写着呢!你那该死的脸上都写着呢!”

    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乔治娅·安德森便朝她伸出中指,另一只手则前后摇晃着帕米。大卫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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