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我跑过去扯开他的衣襟做心肺复苏。
他冰凉的手忽然覆上我的小腹:“要是有了…叫岁安…岁岁平安…”
“你敢!”
我吼着将肾上腺素扎进他的心脏,“赵启铭,你要是敢死,我就刨了你的坟!”
他睫毛颤了颤,在我唇角落下带血的吻:“媳妇…真凶…”
战士们把赵启铭送进了医院,可医院里没有人敢给他做手术。
我直接拿起手术刀划开了他的胸膛。
“心率恢复!”
护士惊喜的喊声让我手一抖,赵启铭忽然抓住我腕子:“别怕…”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缝合:“再乱动就让你光着屁股出院!”
麻醉失效时正值黄昏,赵启铭盯着我乌青的眼圈,指腹摩挲着我们结婚照的边缘:“媳妇,我梦见…”
“梦见我改嫁了?”
我舀起小米粥吹凉,“放心,人家嫌你屁股上的疤丑。”
他忽然扯开病号服,愈合的伤疤泛着淡粉色:“现在能看了吗?”
阳光漏过窗棂,我俯身吻住那道疤:“勉强入眼。”
第9章
赵启铭拆绷带那日,我正给师部家属院的孩子们种牛痘。
玻璃针管在沸水里咕嘟翻滚,小崽子们哭嚎着往他身后躲,他军装口袋鼓鼓囊囊塞满哄人的水果糖。
"江医生凶还是我凶?"
他板着脸吓唬鼻涕娃。
我举着针头冷笑:"赵营长再惯着,下回你来打针。"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撞见他蹲在菜园子偷摘我的番茄。
我甩着湿手逼近:"偷菜贼,缴枪不杀!"
他反手将我按在篱笆上,汁水饱满的番茄蹭过唇角:"报告首长,缴获战利品一枚。"
我咬破果皮的瞬间,他喉结滚动着吻走溅出的汁液,甜腥味在齿间化开。
就在这时,江萍儿突然闯了进来。
她挎着破布包袱,脸上新添的淤青比胭脂还艳:"姐,孙志勇把我卖给山里的老光棍..."
话没说完她就去扯赵启铭的袖口,"姐夫救救我!"
赵启铭退得比拉练还快,江萍儿扑空栽进了鸡窝。
我掸着军装上的草屑笑:"去年你说宁死不离婚,这会儿倒知道喊姐夫了?"
"离!明天就离!"
她爬着抱住我小腿,"姐你如今是军区红人,跟政委说句话..."
我掰开她沾着鸡粪的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我往赵启铭手心塞了把花椒粉:"关门,放狗。"
看家的大黄狗窜出院门时,江萍儿的尖叫惊飞了晾衣绳上的麻雀。
赵启铭从背后环住我,伤疤贴着我脊梁发烫:"心软了?"
"是嫌脏。"
我反手揉他新长的胡茬,"晚上吃打卤面?"
他下颌蹭着我颈窝点头。
晚上,收音机正播报恢复高考的消息。
我揉面的手顿了顿,前世就是这张通知,让我在孙家毒打下藏了半年的复习资料。
赵启铭忽然往面盆里磕了个鸡蛋:"去考吧。"
他指节沾着面粉在桌上写医学院,"师长说能保送。"
我盯着他睫毛上的面粉粒:"不怕我飞了?"
"你飞再高。"
他拉过我沾满面团的手按在心口,"线在我这儿。"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
赵启铭的床位空着,枪械拆装的声响从外面传来。
我赤脚摸过去,撞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