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和吴娘子都有了银钱,接着我们请了帮工,开了第二家酒肆,第三家……
我们的酒肆开得整座城都小有名气,连着今年郡守府办宴,点心和酒也要从我们这儿定。
名声大了,麻烦也上了门。
有地痞无赖守在酒肆门口不让客人进来,今天说喝了我酿的酒拉了肚子,明天说吴娘子的点心吃坏了人。
我知是自己得罪了人,想到那位廉明的郡守大人,我干脆把心一横,拉了人去见官。
不想公堂之上,那县官老眼昏花,不由分说便要关了我的店。
气得我面红耳赤。
我才恍然,是啊,如此小事,怎能过郡守的眼,怕是要被这糊涂县官草草了了,可又不甘。
「我与郡守大人是旧识!」
我喊出声,县官被我喊得一怔,看了我半晌。
「若非是旧识,三日后郡守府的宴席,怎会选中我家的酒。」我不敢露出胆怯,咬牙上前一步。
「我并非是北地生人,三年前郡守游学时途经姑苏,曾拜访过家中长辈,小女因而得与郡守大人相识,大人自可去问,便直接问他……」
「大人可识得姑苏沈氏女。」
我记得永贞十三年,还不是北仓郡守的温恕曾在沈家小住过几日。
只不过那时,我这个沈家六娘,从未与他谋过面。
我只敢赌,赌温恕明察秋毫,能解了这一桩糊涂的官司。
县官派出去问话的人久久未归,等得太阳落山,堂上的县官打起了呼噜,我急得湿了背后的衣衫。
有人跑过来大声嚷嚷着来了来了。
我抬头,只见有人在昏昏夜色中提了一盏灯笼进来。
走近了,才对上一双清明温润的眼。
「天色暗了,听闻我那位姑苏来的故人还没有归家,便亲自来看看。」
……
4
公堂上,县官看一眼一旁的温恕,又看一眼堂下的我,只好听我将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
他问我答,我事无巨细,人证物证俱全,指明这些无赖都是受人指使。
当着温恕的面,县官将额上的冷汗擦了一遍又一遍。
到后来他问无可问,不仅替我解了麻烦,还要亲自为我斟茶压惊。
一盏茶喝下去,竟有些扬眉吐气的快感。
有人撑腰,竟是这般痛快。
出门对上温恕,称谎后的羞赧这才后知后觉爬上耳梢,连耳畔吹过来的风好似也变成了温热的。
低着头心中正盘算着要如何告罪,却只闻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沈六姑娘遇事不惧,能言善辩,方才在公堂上还像个女豪杰,如今何故低眉?」
「可我……」
可我撒了谎,我还狐假虎威。
书上说过,我这样是有错的。
可不等我说完我的过错,手中已多了一盏灯笼。
「好了,剩下的路我看不太清,还辛苦六娘子替我掌灯。」
掌了灯,就不欠他什么了。
「……是。」
温恕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口,几步便到了,我并不为难。
可我明明只是替他掌灯的,最后却莫名其妙的自己也坐了进去。
「夜深露重,进来吧。」
马车里我口观鼻,鼻观心,听着车轱辘碾过石子,想起今日可谓惊险的一幕幕,一颗心平了又起,起了又平。
我利用了一个人,那个人却没怪罪我。
北地,果然是个好地方。
温恕让人在巷口将我放下。
吴娘子和陈伯等在门口,将我从头到脚都看了个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