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
的起居室。只有来自大厅和厨房的照明,不过她能看出这是一间货真价实的起居室,不像她自己或者松加家用门廊改装的那种。房间里摆了一张丹麦式现代咖啡桌,一些装软垫的椅子,还有落地窗帘。
肯特坐在一张扶手椅里,正用奶瓶喂着诺埃勒。
“嗨。”他招呼道,尽管诺埃勒正急切地吮吸着,一点半睡半醒的迹象也没有,但他还是特地放轻声音。
“嗨。”卡斯说,在沙发上坐下。
“我突然想到,没准这样比较好,”他说,“免得你喝酒了。”
卡斯回答:“我没有。喝酒。”她抬起一只手试试乳房是否涨满,但是羊毛的揉动突然之间令她欲望萌生,没法再用力。
“好吧,现在可以了,要是你想的话。”肯特说。
她坐到沙发边缘,朝前俯身,一边很想问问他,他是从前门还是从后门小路过来的?也就是说,是沿大路来的,还是沿海滩走来?如果是沿海滩来的,他肯定看到他们跳舞来着。不过这会儿码头上有好多人在跳舞,所以他有可能不会注意到里面个别的舞者。
不过保育员却一下看到她了。他没准听到保育员在喊她,喊她的名字。他没准抬头顺着保育员喊的方向看去。
也就是说,要是他从海滩走来的话。如果他是从大路过来,穿过大厅而不是厨房进屋,就根本不会看到跳舞的人群。
“你听到她喊我了吗?”卡斯问,“是因为这个,你才回家取来奶瓶的吗?”
“我之前就想到这个了,”他说,“我估摸差不多到时间啦。”他举起瓶子,查看诺埃勒喝了多少。
“饿坏喽。”他评论道。
她说:“是啊。”
“所以现在你的机会来咯,要是你想喝个痛快的话。”
“你就是这么干的吗?喝个痛快?”
“我适当地喝了一点而已,”他说,“你要是愿意,就继续去玩吧。好好放松一下。”
她觉得他的慷慨大度里藏着悲哀和伪装。他想必看到她跳舞了。否则他应该问:“你怎么把脸弄成这样?”
“我还是等你一起回去吧。”她说。
他皱眉看看宝宝,歪了下奶瓶。
“差不多喝完了,”他说,“要是你想的话,那就这么着吧。”
“我去下洗手间。”卡斯说。在洗手间里,正如她想象中的莫妮卡家一样,摆了大量纸巾。她把水调得很热,打湿脸,擦洗,打湿脸,擦洗,把一团团黑黑紫紫的纸巾丢进抽水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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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第二杯,肯特评价着这些日子西温哥华房地产价格的不可思议,简直到了可耻的程度,松加突然插嘴:“你知道,我有个想法。”
“我们过去住的那种地方,”他说,“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跟现在比,简直就是分文不花得来的。现如今,我都不知道你买它们要做什么。就为了买份地产,就为了买下来拆掉吗?”
她的想法是什么?关于房地产价格吗?
不,是关于科达尔。她不相信他死了。
“哦,我一开始信的,”她解释道,“我从没想过要怀疑。但是突然有一天我醒来,想到这不一定是真的。它根本不一定是真的。”
想想当时的情况吧,她说。一个医生给她写的信。从雅加达寄来。也就是说,写信给她的人自称是个医生。他说科达尔死了,说他因什么而死,他用的医学术语她记不得了。总之是一种传染病。但她凭什么相信这人真的是医生?或者,甚至吧,就算假定他可能是个医生,她凭什么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科达尔要认识个把医生并非难事。交个朋友嘛。科达尔有过各色狐朋狗友。
“或者甚至是